於是雙手拿著油餅放到嘴邊小小的咬了一口,真香啊!閉著眼睛慢慢的咀嚼著,感受著這份油膩和香氣,直到食物慢慢化成液狀才不甘的咽下。
“小···小哥,可···可以···分我一點吃的麼?”
正當陳一把油餅放到嘴邊,準備吃第二口的時候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
趕緊把油餅放到身後,順著聲音看去,發現是一個殘疾老男人,老男人躺在不遠處的地上,直直的盯著陳一藏在身後的雙手。
老男人顯得很虛弱,雜亂的頭發,花白的胡須,虛弱的聲音,尤其是雙腿膝蓋以下空蕩蕩,血淋淋的,越發的顯出老男人的可憐。
陳一沉默良久,最後終於下定決心,小心的把油餅從中間緩緩的掰成兩半,把一半遞向老男人,老男人伸出顫微微的雙手,忽然一把抓住陳一的胳膊。
“你看我這麼可憐,就把餅子都給我吧!”
“可是我還餓呢,我們一人一半吧。”
男人那副可憐相全然不見,麵目猙獰的罵道:“豎子,還不把餅子全都給大爺。”
說罷一拳狠狠的打向陳一的肚子,頓時陳一肚子翻江倒海,好像被人一把攥住了腸子一樣,疼的快暈了過去,隻是手裏仍然死死地攥著兩塊油餅。
男人看陳一還不肯鬆手,就一手拽著陳一,一手往陳一頭上打去,拳頭打在陳一頭上‘咣咣’作響,陳一好像沒有感覺一樣,咬著牙一聲不吭,眼睛就那麼直直的盯著男人,從陳一的眼中看不到太多的情緒,但是就是這種平靜讓男人的心裏發毛,感到恐懼,所以男人決定速戰速決,從旁邊撿起一塊青磚,用力的向陳一頭上拍去。
陳一向磚頭迎去,磚頭砸來之際,一偏頭咬向男人的胳膊,隻聽男人一聲慘叫,手中的磚頭‘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啊······,小雜種你給老子放手。”
男人揚起另一個拳頭不停地擊打陳一弱小的身體,試圖使陳一鬆口,但是不管男人打了陳一多少下,陳一就是死死的咬住胳膊。
僵持良久,感覺男人逐漸的沒有了動作,陳一才鬆開嘴,滿嘴的血已經分不出來是男人的還是自己的,陳一躺在地上撿起掉落的油餅,輕輕吹掉上麵的灰塵,掰了一塊,慢慢的送進自己的嘴裏,混合著粘稠的鮮血,艱難的咽下。
盡管從小就生活在社會底層,見識過各樣的肮髒齷齪,殘酷,冷血,但是到底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此時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我是不是要死了,爺爺我不想死”。
這時破廟中掠過一陣微風,本來悶熱的廟內變的異常寒冷,以陳一為圓心,一道道的漣漪如波浪般向外擴散,隻見從陳一的體內出來一個個的光點,光點慢慢聚集形成一個龍形的虛影,虛影成型的那一刻,南華城中的飛禽鳥獸變的暴躁不安,猶如發瘋一般嚎叫嘶吼,甚至一個化成人形的大妖,再也顧不得隱藏,變回本體衝向城外,異變稍縱即逝很快城中恢複了寧靜,而龍形虛影也回到了陳一體內。
發生的這一切,精神恍惚的陳一並沒有發現,隻是感覺好像舒服了很多,然後就緩緩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