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我這些草藥和這株百年山參您多少銀兩收?”方天宇走進一家藥房,將藥簍的東西掏了出來,擺放在掌櫃麵前的桌子上。
掌櫃放下手中的賬本,低頭在桌麵上翻看了一下,說道:“這株山參不錯,我算你十兩,這些草藥都是普通草藥,我算你二兩,一共十二兩。”
方天宇皺了一下眉頭,掌櫃開出的價格與他預料的有些偏差,他認為山參至少都能賣十五兩左右,加上草藥二兩,總共可以賣得十七兩銀子,那麼就可以買兩顆清氣丹,最後還有一兩剩餘。
“這株山參價格給得有點低了吧,至少也得給十五兩啊。”方天宇拿起那株表皮黃褐色,甚至帶著點點金色的山參,開始與掌櫃討價還價起來。
方天宇知道城裏的人心思比較壞,看到是偏遠地方過來的人,收草藥的時候就把價格壓得很低,賣草藥的時候就把價格抬得很高,因為他們知道這些人是急著趕路的,不好在城裏待太久。
“最多給你十二兩。”掌櫃搖了搖頭,表示不接受方天宇開出的價格。
“低於十五兩我就不賣了。”方天宇將山參放入木匣中,收起草藥放到藥簍中,背起就準備往外走。
“我說十二兩就是十二兩,多一文我都不要,你也不可能在別處賣得比在我這裏的高。”藥鋪掌櫃也沒有留方天宇,低頭繼續翻閱著賬本。
聽到掌櫃的話,方天宇停下了腳步,他知道掌櫃說的沒錯。
上次他就試過了,當時的一簍子草藥嫌掌櫃出價太低,沒有賣給他,然而走遍了整個洛城的藥鋪,給出的價格都一樣,甚至更低,這些藥鋪似乎都有著某種約定似的,形成一種潛在的規則盡最大程度來壓榨采藥的人。
不賣不行啊,不過真的非常不甘心,這麼好的一株山參,到藥鋪去買的話,二十兩都買不到,而作為賣家的時候,就隻能賣十二兩。
可是賣十二兩的話,就不夠錢買兩顆清氣丹了。
“沈掌櫃,那株山參我雖然隻遠遠看了一眼,但也能確定它是一株上等山參啊,十二兩可是給得太低了。”隨著話語,一位胡須花白的老者帶著微微的笑容,緩步踏入藥鋪中。
“哎喲,您老人家來啦,真是讓我們‘歸真堂’蓬蓽生輝啊。”藥鋪掌櫃急忙放下賬本,從桌子後麵走了出來,恭敬地迎向老者。
“你外麵那塊‘童叟無欺’的牌子該摘掉咯。”老者捋著胡須,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方天宇身上。
“我們這小本生意,哪裏能跟您比啊!這不得賺些差價才能存活下去麼。”藥鋪掌櫃拍著老者的馬屁,在旁邊略為彎著腰,笑得有些諂媚。
他不得不恭敬,也不得不諂媚,因為藥鋪收來的大部分草藥都是供給老者的,一旦惹惱了老者,一怒之下不再接受他的草藥,那他的藥鋪就可以關門結業了。
“可是你看人家是一個外地來的孩童,這個價格就壓得這麼狠,太不厚道了,那株山參實際價值絕對在二十兩以上,你若是不要,那我就收了。”
看老者的神態和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不過實事也確實是這樣的,一株百年上等山參,大把貪生怕死的富貴人家會搶著要,不愁賣不出一個好價格。
“別,別,別,二十兩我要了,加上草藥一共二十二兩。”藥鋪掌櫃趕緊說道,揮手招呼著方天宇。
即使出二十兩收,他至少可以賺十兩以上,更何況還有一位可以說是他的衣食父母的老者在,他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謝謝老先生。”憑著老者的幾句話,山參的價格就從十二兩變成了二十兩,方天宇肯定毫不猶豫就賣掉,立即將藥簍內的草藥和山參都倒在桌麵上。
田老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不過看到方天宇整理好的草藥,卻是露出了一絲讚許的目光。
一個十歲孩童能夠如此準確細心將草藥歸類和修剪整理,顯示出了他對草藥這方麵具有不錯的天賦。
“田老,您今天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掌櫃將草藥和山參收了起來,放入一個簍子中,這些東西需要經過晾曬,才能長時間保存,否則很快就會發黴腐壞了。
“嗯,你來看看,可知道這是什麼草藥?”
被稱為田老的老者從衣袖內掏出一個巴掌長、兩指寬的小匣子,打開之後就顯露出一株細長、泛著淡淡綠光,並且散發出一股清淡、讓人醒神香味的草藥。
“這、這是什麼草藥?好像具有靈氣似的。”藥鋪掌櫃驚訝地望著那株草藥,完全被震撼住了。
他當藥鋪掌櫃已經有二十年了,如果加上當藥童的日子,與草藥打交道也足足有三十多年,卻從來沒有看過這種具有靈氣的草藥。
能被田老這麼小心翼翼珍藏的草藥當然不凡,並且從外貌、顏色和味道也能知道這必定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