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突然響起的腳步聲在這死寂的夜裏顯得更加清晰,由遠及近,一步步地踏在地上也深深踏在我的心裏,我的心髒陣陣緊縮。聽聲音似乎人還不少。緊接著是開鎖的聲音,我攥緊了十指,死死盯著木門,期待著奇跡的降臨。
我從不曉得,原來在短短的幾秒鍾內,我的思維竟能達到如此活躍的地步,把門外開鎖的人想了個齊全。第一,是不聽信讒言來救我的夜珀琰。第二,是那去而複返的妒忌女,想到了什麼惡招來對付我;第三,是終於想到給我送飯的下人。。。。。。
門最終緩緩打開了,門外燃起的火把把屋內一下照映得亮堂起來。我邁開腳步朝前走去,一看到來人,我的心涼了一大半,所有帶著希望的泡泡在我頭頂一一破滅,帶著絕望的泡泡一一升起。
怎麼偏偏來的就是我最不想見到的,我泄氣地低垂著頭。
“暖暖!”一聲關切的叫聲在這時響起。
我猛然抬頭望去,隻見我最想看見的人就站在我最不想見的人的身後,臉上布滿了擔憂。從他的神情我知道我贏了。
我徑直向他走去,待到了他跟前,我伸出雙手勒著他的脖子並在他耳邊耳語道:“如果你現在從這抱著我出去到我讓你放下的時候為止,我就答應你你之前說的事。”
夜珀琰一聽,欣喜若狂,毫不猶豫地當著眾人麵把我打橫抱在懷裏,“記住你剛說的。”
看著周圍人那吃驚不已的表情,我心裏真是爽翻了。於是我假裝自己受了很大驚嚇的表情,順勢依在他懷裏,順便朝著呆若木雞的那女人使了個鬼臉。
“那女的一定把她那套說辭全講給你聽了。“邊走我邊道出心中所想,“沒想到你真的會來而且來的那麼快,那就表示你信我不信她,不然你直接把我丟給她處置就可以了。這就證明了我平常為人還是不錯的,理解萬歲。哈哈哈哈。”我舉雙手高呼。
夜珀琰笑著搖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剛不是為了接我而是來興師問罪的,隻不過被我提前打斷了?”可他剛才叫聲中所包含的擔心聽上去不像是假的呀。
“當然不是。”夜珀琰立馬否認道,“你真要我說?”
“嗯”我重重地點了頭,事情總要弄個清楚,不明不白的以後怎麼說。
“其實你早就見過蓮兒說的那塊玉佩,”說到這,夜珀琰朝我看了眼,“當時你看到後還對著它嫌棄地說了一大堆,說什麼路上看到也不會撿,送給路邊的乞丐也不好意思送出手……”
“讓我好好想想。哦,就是我睡在你房裏的那天晚上,在哄小夜睡覺時從他身上露出一個形狀像銅錢似的灰不拉幾的石頭?當時我還在想,你家也算是有錢了,怎麼給孩子帶個那麼難看的石頭呢。
原來那就是那女人說的了不起的玉佩。”
“我明白了,你並不是相信我,而是知道我不識貨!還有你怎麼知道我說過那些話,你偷聽。”
“原來你那晚說的都是悄悄話,那下次說悄悄話之前記得通知我一聲,我提前把耳朵閉起來。”
“你”我不滿地瞪著他,他這明擺著說我說話聲音大嘛。
“快把我放下來!”
“怎麼了?”
“還怎麼了,先生你抱了這麼久,你手不累嗎?”不會是我太重把他手給壓麻了,沒了知覺也就不覺得累了。隻顧著說話,都忘了我們已經走了好遠,該氣的人也氣了,那些下人也早已不知去向,戲也算是演完了。
“不累,如果可以,我願意一直這樣抱下去。”
雖不知他話裏的含義或隻是隨口的一句玩笑話,可我還是慌張地不知道如何應答,隻好假裝沒聽見,自顧笑著地從他身上跳到地上,掙脫他的懷抱。
跳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蓋掉他的那句話引起的古怪氣氛。
“你一開始為什麼隱藏你的王爺身份,要不是今天那叫蓮兒的姑娘說出來,我看你就會一直瞞下去,是嗎?”
“我並沒有意隱瞞,我本就不喜歡這些身份的束縛,所以沒必要見人就說。再者,有或沒有這頭銜都不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不止有關係而且關係還大著呢。,因為你身份的特殊,我這樣一個來曆不明、身無是處,大字不識就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來的人,你確定是你要找的?雖然我不知道要我嫁你的真正用意。即使是假裝和你在一起,我也擔心會給你造成很大的困擾,一定會讓你成了別人的笑柄。你確定這樣的一個結果你承受的了?同時,我也擔心我這樣習慣了自由的人是否能適應你們習以為常的繁文縟節和特別製定出的一大堆條條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