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捷軍同聲歡呼,所有人都撒開韁繩,在滿地死屍,到處火光的靈岩寺廢墟略一盤旋,呼喇喇的就朝北麵下去了。來去一樣突然,殺氣一樣不減!
隻留下慕容寶鐵青著臉立在那裏,突然大吼一聲:“都下馬收拾死屍,將這裏一把火燒幹淨!不要留下半點痕跡!”
方知曉催馬疾馳,冷冷的風象鞭子一樣打在他的臉上。也不知道怎麼了,剛才的一陣短暫而慘烈的殺戮,讓他丹田內那曾經在和沮渠蒙敵對戰時候的感覺又泛了上來,在丹田內衝突了一陣,慢慢才平息下去。這種的感覺似乎還融合了大火姵的凶暴。不僅想驅趕幹淨丹田深處那種溫潤的感覺,而且隻要見血,那種殺意就一陣陣的朝心頭狂湧!
剛才對慕容寶那麼不客氣,除了真是有些反感這個看起來就有些不陽的家夥,還真的有一種殺意在心頭狂湧!所以他才罵了一句匆匆離去,撥馬就以最快速度朝城內疾馳。寒風如刀,不知道經過了多久,這陣翻湧的感覺才平複下來!轉過頭來,才看到速捷軍家將們都偷偷看著他鐵青的臉迎上他的目光,就忙不迭的掉頭,理韁繩的理韁繩,摸兵器的摸兵器。隻有祖月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眨也不眨的關切看著自己。
看他目光緩和下來,祖月才悄悄的吐了一口氣。又嘟著嘴轉過頭去。
這丫頭,還在為慕容寶的那一句話吃醋呢。不過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釋,現在也隻能罷休。心裏麵卻給其他事情裝得滿滿的。
看這幫死士被打發幹淨之後,苻融用什麼人來作亂!沒有這些代人搶奪白鳳璋的配合,懷素還會不會遞上那份金匱之盟?以苻堅的氣量,沒有鐵證是難得猜疑慕容垂這等人物的。慕容垂正是深知苻堅的氣量,才敢陪他一起賭這一鋪。自己是不是已經算絕了這場的起源?但願他們看到這一場叫慕容寶放起的大火,就讓他們知道了計劃已經失敗!
那些家夥會用什麼其他手段來應付?這個念頭不過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隻要化解了這場亂源,自己和慕容家聯盟的關係就算確定。加上王猛的看顧。自己在秦國的地位就算穩固下來,隻要努力向上爬,有兩大勢力支撐的自己前景無限。雖然和苻融他們結下了梁子,倒也不怎麼懼怕。下一步就是專力追查命重寶的秘密了!那個丫頭燕冰……
才想到背景神秘兮兮的燕冰,轉眼就想到了慕容秋,自己和他怎麼辦?第一勇士尚聖女已經是苻堅親口宣布。自己和慕容秋隻怕陽錯的又回到了一起。但是正如慕容秋那rì分別時所,他們還能回到從前麼?那種單純的互相護持,千裏掙紮求生時的感情?祖月自己又怎麼麵對?自己已經答應了她,以後隻將她放在最重要位置的!
轉頭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祖月,這個長腿妞還嘟著嘴扭著頭不看他呢。那種嬌俏的女孩子的感覺,縱然是在這種場麵下也分外動人。
,誰古代三妻四妾就是好來就是好的?每一個女孩子,似乎都分了自己心上好大一塊去。怎麼掂量平衡幾人的關係,想想就有些頭大。
自己還背負著祖家的血海深仇呢……
他突然用力甩甩頭,不管如何,現在情勢都和以前炯異,自己的命運已經完全由自己來考慮做主了。他現在就是方校尉府的一家之主!
不管未來如何,都快點來吧!
“公爺,靈岩寺那裏火起!”
苻融猛的從席上坐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瞪著衝進來稟報的苻登。苻登神sè略微有些緊張,但總算還沉得住氣。他們為了撇清和代人的關係時就完全斷了和他們一切聯係。現在靈岩寺那裏發生什麼變故,竟然是絲毫不知!
“怎麼回事不是那些代人放了一把火燒掉了那裏他們留下的痕跡?”苻融下意識的就反問出口,期盼一個最好的借口。但是馬上就沉下了臉來。作為一個決策的人物,遇到變故,可不能有這樣僥幸的心思!
難道是懷素那裏又有什麼動作?他急急的走了幾步,轉頭沉聲問道:“懷素那裏,拓跋厲鬼那裏,有沒有什麼動靜?”
苻登低聲道:“他們都在長安,懷素那麼多侍者都是彌勒宗身份。是大秦貴賓,屬下監視也不能一一周遍。拓跋厲鬼更是元武王,代國使者之尊。居處森嚴。我們隻能泛泛監視,但是回報都沒有什麼動靜。”
苻融焦躁的喘了兩口粗氣,又勉強控製了情緒,皺眉道:“那個苻當要是在我們這邊該多便當!好好一個氐人,去投靠什麼王猛!”
他猛的轉身,指著苻登:探馬,去靈岩寺那裏打探,心不要被發現了行跡。你負責長安北麵的。有人問起,就冬rì幹枯,一時火起,沒有什麼大礙!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苻登躊躇一下:
苻融冷冷道:“怎麼道你還想退縮不成?如何布置明rì照常準備!我想懷素他們,也不會在明rì退縮的吧!”
“是!”
四照樓頭,在最高一層的窗前。懷素白袍飄飄,靜靜的看著北麵一閃一閃隱約火光。火勢由大轉黯,漸漸的越來越。
在她背後侍立的,依然是那個麵貌怪異的無眉漢子菩薩奴。
“法後,是不是去看看……”
懷素輕輕轉過身來然是淡淡的:“我們要相信拓跋……我也隻相信拓跋……”
菩薩奴麵無表情,隻是輕輕一躬身:“法後,請早些安歇吧有大事。”
懷素一笑:長安,怎麼被我們翻過來吧……去掉慕容氏,下一個,就該是方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