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咬著手指，眨著眼睛問：“娘親，是老爸殺的拓拔阿姨麼？”
燕冰搖頭：“不是，你死老爸對女人一輩子也下不了這個手。你拓拔阿姨的死，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以後講給你聽吧。”
女孩子點點頭：“那你們就是當時綁票成功咯……”
們走到了草原的那一頭。又累又餓，你娘親還病了。結果遇上了你的拓拔阿姨。她救了咱們……當時拓拔叔叔還在滿草原追殺你死老爸的時候。他的部落卻突然遭到了柔然人的襲擊，這些柔然人，是你懷素阿姨聯絡的。為的也是搶奪歲星鬥。懷素阿姨聰明啊，你以後少和她打交道。不然把你賣了，你還得和她謝謝……”
女孩子哼了一聲：“我明白啦，一定是懷素阿姨創造機會，讓拓拔叔叔有機會去襲擊我老爸，然後又趁著拓拔叔叔離開，唆使那些柔……人去襲擊拓拔叔叔的部落。一旦順利，我老爸給拓拔叔叔抓住，拓拔阿姨又被柔……人抓住，她正好利用這個，將所有東西都搶到手……很簡單嘛。”
燕冰駭然的看著她的女兒：“誰教你的？”
女孩子不屑的哼了一聲：“我可不像娘親那麼笨。”
“老娘揍你！”
女孩子眼睛一眨又是笑顰如花：“娘親，繼續故事嘛……”
燕冰瞪了她一眼，板著臉揚揚手，最後還是摟緊了自己的女兒。
“當時你拓拔叔叔的部落給打得血流成河，你老娘覺得這是一個綁票的好機會，趁亂下手，不比什麼都強？可是你那個死老爸不要臉，給拓拔阿姨收留了，看著人家老對他笑，對他溫溫柔柔的，居然見sè起義，要救拓拔阿姨了！女兒啊，男人都不是東西！”
女孩子也認真的點頭，扳著手指：“拓跋燾……方又生……謝同那個娘娘腔……都不是好東西！”
看女兒這幅樣子，燕冰反而有點心虛，結結巴巴的想挽回點影響。不要讓女兒變成一個玩弄男人的妖女：“……有的女人…不是好東西……什麼東西都是不能一概而論啦……”
女孩子眨著眼睛：“誰不是好東西呢？”
燕冰開始流冷汗：“比如，比如……你懷素阿姨！”
話音才落，就聽見一個柔媚的聲音輕輕響起：“冰妹妹，你又在我壞話？”
燕冰抱著女兒一下跳了起來，就看見一個娉婷的人影牽著一個男孩子，俏生生的站在那裏。
正是懷素。
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半點痕跡，還是高貴聖潔。隻是眼波流轉，依然柔媚萬端。她已經瘦了很多，也略略有點憔悴。她手裏牽著的男孩子，不過六七歲年紀。歲數，就已經英俊絕倫，隻是嘴唇抿著，似乎就是當年方知曉倔強的樣子。
女孩子一下叉腰：“方又生，把清空草香囊還給我！”
男孩子斜著眼睛看看她，又揚揚手裏一個香囊，淡淡的道：“我也想有點爹爹的東西，你和冰阿姨都霸道，什麼都留在手上，我隻好搶了。”
女孩子氣得嘟嘴，又拿方又生沒有辦法。這個冷冰冰的哥哥，一向是她無往不利的人生當中的噩夢。最後隻好抱著娘親的腿：“娘親，你問懷素阿姨要嘛……”
燕冰看看方又生，又看著懷素柔媚眼波背後，被她孩子的話激出的一點淒楚。悄悄的蹲下來摸著女兒的頭：“算了，給又生吧。他從來沒有見過你那個死老爸……”
女孩子嘟著嘴，還有點不服氣。她雖然聰明靈秀，但是上一輩的恩怨情仇，卻不是她這個歲數能完全理解的。
素阿姨那當年為什麼要在代國草原追殺我爹爹娘親還有拓拔阿姨呢？方又生這次又搶我東西，他們都愛搶東西！”
燕冰還沒話，懷素已經走了過來，微笑著對女孩子道：“念曉，不是這樣的。當年代國的事情，是菩薩奴在佛尊指使下做的。我這輩子，都從來不會對付你拓拔叔叔……”
燕冰一下站起：“不是你？那你怎麼不？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懷素微笑，背後卻是百轉的柔腸：“知曉不知道在哪裏，丟下我們這些女人。我們都在苦苦的等待著他重新出現。還扯以前的事情，有什麼意思。但是那次，真的不是我……”
方又生走過來握住他娘親的手：“娘親，那你就出來啊！不要總讓你背負這些東西！”
懷素看著自己兒子，輕輕的摸著他的臉，低低道：“冰阿姨他們不願意聽啊……”
燕冰站直了身子：“我聽。”
懷素輕歎：“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風在兩個女人和他們的孩子之間卷過，似乎帶起的，就是這些年的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