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本公子一向大人有大量,不會跟你家區區惡仆計較的。”
說不生氣那是假的,不過那個公子口中的善無似乎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太大惡意,下腳的部位也是很講究的選擇了屁股——那地方被踢中了的話最多也隻是疼上幾天。
上前很熟矜的拍了拍白衣公子的肩,也不理會旁邊黑臉大漢的冷哼。
“你們不是要去淮陰縣城嗎,離著也不算近,一時半刻也說不清。這樣吧,我順路送你們過去得了,我就住在淮陰城裏。”
白衣公子對韓信沒由來的親熱勁有些不適應,微微的移開了點肩膀,拉遠了點和他臉的距離,笑容有些勉強。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呀。”
“不麻煩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韓信笑眯眯的縮回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咽了口口水,心裏想手感還真不錯,拍兩下感覺到顫動的分量還不小,舉重若輕呀。
“剛剛我正在夢著吃大餐那,卻被你給吵醒了,所以才吃的半飽。我看這樣把,相請不如偶遇,吉日不如即日,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你請我吃頓飯當是補償如何?”
說完又仰天打了個哈哈,也不等白衣公子回答就大步的往前走去,嘴裏還一邊說著:快點走,等晚飯時辰到了酒肆客滿我們就進不了城了。
白衣公子聽完愣了愣,顯然他一下子沒明白過來酒肆客滿和他進不了城有什麼關係。看著韓信一副理所當然鐵定了是要蹭飯的樣子,有些好氣又好笑,輕輕的搖了搖頭便向前趕上了韓信。一旁的善無也沒說什麼,抱著劍依然麵無表情的跟了上去。
“你會使劍的呀。”和韓信並排走的白衣公子側過頭,注意到韓信腰間的魚腸,有些好奇的問道。
也難怪他會這麼問,在秦國佩劍不是一般平民能做的事情,除了官差士卒不外乎隻有三種人經常佩戴,富貴子弟和他們的家奴,以及浪跡江湖的遊俠。而韓信的穿著談吐看上去並不像其中之一。
“你的劍不錯。”一直沒吭聲的善無突然插了句話,“想必你也精通劍術。”
“這劍一般般吧。”韓信心不在焉的邊走邊回答,“用來砍柴劈竹子倒是很稱手,殺雞也是手起刀落。”
這他說的倒是實話,隻不過他的祖輩們在九泉之下,要是知道這個不肖子孫經常用祖傳寶劍幹這種勾當,不知會作何感想。
“至於劍術嘛,也是一般般,我娘親教我的,你旁邊的終結者劍術應該很在行。”韓信撇了眼善無手中的劍,很普通的樣子,唯一醒目的地方就是很大,出奇的大,分量應該也不輕。
重劍無鋒,這個道理韓信還是懂的。
“哦。”白衣公子似懂非懂的應了聲,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個終結者是什麼?”
看著韓信盯著自己似笑非笑,一副不屑於回答的神色,白衣少年忍不住一陣氣結,輕輕的‘哼’了一聲,微微的撅起了嘴。
善無卻是一臉的不信,以為韓信是在故意隱瞞師承,這點小動作自然沒逃過韓信的眼睛,他也懶得去解釋。畢竟,這個年代女人像他老娘這麼生猛的,確實絕無僅有。
他的老娘,大概算個大秦的一個異數吧。
“那你母親呢,也住在淮陰城嗎。”
韓信沉默了一會,淡淡的回道:“死了,三年前。”
“對不起……”
“沒什麼。”韓信笑了笑,表情有些苦澀,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道:“生老病死,生死離別,每個人都會經曆的事情。”
“有些事情過去久了,也就看得淡了。”
正沉聲走路的善無身軀不由一震,韓信的話勾起了他內心深處的一段回憶,用力的深呼吸幾下,久久心中才平靜下來。看著韓信的眼神也少了些輕視,卻多了些好奇,想知道這個少年身上到底經曆過什麼事情,才十八九歲的年紀說出的話卻有如此滄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