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俊看著刺來的長槍,嘴角發苦。
不遠處,劉封已衝進了亂軍之中,他的目標是於禁後麵聚集的精銳曹兵士卒,手中黝黑的長槍已經準備去痛飲敵人的鮮血。但比他更快的便是身旁的雷虎與黑子兩人,還沒有等劉封的長槍與敵人的戰刀相接,他們便舍身忘死的衝了過去,用他們強壯的身軀護在劉封的身前,用他們的戰刀接下了曹兵砍來的戰刀。
劉封搖頭苦笑,這兩人一左一右緊隨自己身旁,根本不讓自己有衝殺的機會。
伍俊一下子退回到了劉封的身旁,彎下腰去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睛始終緊盯著遠處,盯著那個亂戰之中的曹兵冷領,他沒有想到這個曹軍將領的武功盡有如此之高,自己的戰刀隻是稍露破綻便被他死死抓住,一陣連環槍刺,幾乎讓他命喪當場,這種守如山嶽,攻若雷霆的氣勢深深震驚了他的心靈,讓他恐懼莫名,他還沒有碰到過這麼厲害的敵人,他還沒有碰到在他快刀狂砍之中依舊能夠將四周的形勢判斷的如此精準的敵人。
隨即,伍俊感激的看了一眼那個正在與於禁纏鬥的大漢,正是這個高大魁梧、看起來粗曠無比,被人喊做文長的年輕將領關鍵時刻擋住了敵將的一槍,在危急關頭救下了他的性命,讓他撤了回來。
如今看著殺在一起的那兩人,真是旗鼓相當、風雲變色,伍俊心中大驚,他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能圍著他狂攻了那麼長的時間。
於禁此刻絕不好受,連翻惡戰,身體多處受傷,大量的失血,讓他的臉色越來越慘白,身體越來越乏力,他感覺自己手中的長槍越來越重,重的連揮舞起來都十分吃力了。
接連兩次誌在必得的刺殺之機都被人擋了下來,連著兩條本該成為他槍下亡魂的性命被救了回去。如今敵人盡然玩起了車輪戰,更讓他無耐的便是殺來的這幾人各有特點,有的殺氣凜然、有的刀走偏鋒,如今這人手中的戰刀更是穩如磐石,勢大力度,這三人的武藝都極為高強,隻是戰陣經驗略顯不足,讓他應付起來雖然感覺十分的吃力,但還能找到其中的弱點。
真正讓他吃驚的便是剛剛硬接了他一槍,便衝向人群中的那人,他清楚那一槍的力道,那是借著戰馬之力,自己盡全身之力盡在必奪的一槍。
但在自己看來足夠開碑裂石的一槍盡然被對手輕易的給接住了,而且還是毫無花巧,硬生生的給架住的。一想到這裏,於禁就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於禁連聲怒吼,召喚著身旁的士卒,這段時間之內,虎賁精騎死傷慘重,如今還在奮戰的不過五十餘人,大半已受傷,戰力迅減。聽到將軍大人的呼喊之聲,四名曹兵不顧一切的衝殺了過來,猛的衝向手執戰刀正與將軍大人死戰的敵將。
大山挺身殺上,從側翼砍翻了一名敵卒,還沒等他回身,旁邊的曹卒已衝了上來,大山身後的士卒緊隨其後立即頂上,再次混戰。
另外三名衝過去的曹兵被亂槍刺死,紮成一團肉泥,但他們的攻擊起到了作用,於禁趁機擺脫了敵將的糾纏,翻身跨上一匹戰馬掉轉馬頭往後衝去。
一旁的曹兵會意,再也顧不得麵前的敵人,打馬飛奔而去,幾名躲閃不及的曹兵頓時被斬殺當場。
瘋狂的於禁衝殺在前,渾身欲血,狀若魔神,長槍揮舞之間放聲狂吼,“擋我者死”。
悲壯慘死的氣勢讓擋在前麵的荊州士卒不由一愣,在他們驚愕之聲,於禁的戰馬緩緩加速,他奮起全身餘力,不顧一切的刺殺著擋在馬前的敵卒,雙腿猛蹬馬腹,長槍、戰刀不斷劈中於禁,鮮血直流。
在他身後,二十餘名曹兵虎賁精騎再也顧不是身旁的敵人,齊齊掉轉馬頭,緊隨將軍大人的身後衝了出去,拖後的幾名曹兵剛剛轉過戰身便被四周敵卒,砍成肉泥。
來不及逃離的殘留曹卒頓時成了圍攻的目標,隻片刻便被合圍過來的敵軍砍成肉泥。
豔陽正午,熾熱的陽光漸漸掃清了崗山附近那股濃濃的殺氣,帶給大地勃勃生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