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長安,意為“長治久安”。本秦之鄉名,秦時有興樂宮。漢高祖五年(公元前202年),在興樂宮基礎上修治長樂宮,七年建未央宮,自櫟陽遷都長安。惠帝元年(前194)至五年築城牆。武帝時在城內修北宮,建桂宮、明光宮,在西城外營建章宮,並擴充上林苑,開鑿昆明池。新莽改長安為常安,於南郊建九廟。東漢建都雒陽(洛陽城),仍以長安為西京。
長安城平麵不規則,東垣平直,其餘三麵牆隨地形河渠曲折。城外挖有護壕,以轉關橋相連通行。每麵城牆有3門,由北至南,東牆為宣平門、清明門、霸城門,西牆為雍門、直城門、章城門,由東至西,北垣為洛城門、廚城門、橫門,南垣為覆盎門、安門、西安門。每門設3個門道,每道寬六步,可容四個車軌。霸城、覆盎、西安、章城四門內對長樂、未央二宮,其餘八門各與城內一條筆直的大街相通。每條街均分成三條並行的道路,中為皇帝專用的馳道,兩側道路供吏民行走。班固《西都賦》“披三條之廣路,開十二之通門”,即指長安的道路和城門。
公元25年,赤眉軍暴亂,攻伐九州,長安慘遭浩劫,幾乎被一把火燒光。至初平元年,董卓挾持獻帝於長安,城池雖有修繕,但比之漢武之時長安雄風,相差甚多。
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五月二十八日,天色陰沉,蒼穹暗淡,這壓抑無比的天氣一如韓遂二十四年來的沉悶心情,而這一次,他的忍耐終於到了盡頭。連番布置,周密計策的韓遂再次露出了凶悍的獠牙。四萬五千鐵騎休整數日之後縱馬東下,從槐裏城直撲長安西麵雍門。
當鍾繇正在司隸校尉府中與眾將商議,如何將韓遂這隻猛虎擋在三輔之外,如何在萬年、高陸等城建立防線擋住馬超叛軍時,城頭警鍾大作,金鑼四起,叛軍突襲的呼號之聲。短短數息時間便響徹全城。軍議中的眾人麵麵相覷,滿臉震駭,難道馬超並未往北攻打馮翊郡地頻陽城,而是繞過了萬年、高陸、涇陽等城,跨過渭水直至城下?但這似乎有點不可能,北地郡至此三百餘裏之間城池密布,關卡層層。他和那些西涼兵難道還會飛不成?但一想到馬超短短六七日時間全取安定郡的瘋狂攻擊,他們又覺得這很有可能。這一刻眾人似乎又看到了馬超全身孝服,殺氣衝天地模樣,這個如同噩夢一般的人物。短短一月間已將西涼攪的天翻地覆,已讓他們膽顫心驚,他們不由自主的朝廳外趕去,想要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府外早已候滿了前來稟報軍情的士卒,看到校尉大人出走大廳,全都一窩蜂的湧了過去。
“大人。西城門外發現叛軍騎軍。前軍斥侯發現了叛軍首領韓遂、閻行的戰旗。”
“大人,敵騎離城門不到三裏。”
“大人。漢陽郡成中郎將來報,冀城城外是座空營,韓遂主力去向不明。”
鍾繇愣在當場,鍾進、衛固、王邑等人沒有絲毫地反應,鍾演不由伸手拽向下額的胡須,以掩飾心中的恐慌,他們判斷錯了,來的不是馬超那頭狼,而是韓遂這隻老虎,但韓遂怎麼可能越過這幾百裏的防線殺到長安城下?他們腦海之中頓時一片空白,各城每日都有軍情上報,一切正常,莫非……
幾乎在同時,鍾繇與鍾演同聲喝道:“立即關閉各城門,流民、百姓不得靠近城牆五百步,違令者殺無赦。”
“二弟,你留守內城,看護諸將吏家眷老幼。”
“三弟立即執我令符趕往潼關接替潼關守衛,不許任何人出入!再派輕騎趕向弘農求援。”
“範先,你領精兵五千火速趕往雍門、直城門、章城門,若有聚眾流民,先砍下腦袋再說。”
鍾繇短短時間之內顯然已經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韓遂能悄無聲息的趕到城下,顯然有內應,而且還不止一人,如今鐵騎突至城下雖然駭人,但不能奪下城門,他拿長安沒有任何地辦法,他現在擔心的就是,長安城中是不是已有叛軍地人,西城的城門是否安全。
鍾繇應對的雖然及時,但明顯已經晚了一步,這一個月來,韓遂在金城、漢陽拖拖拉拉,顯然是有意而為之,漢陽郡、扶風郡地流民瘋狂湧入長安城中,顯然有人在暗中操縱,如今城頭警鍾一響,早已埋伏在城中的三千金城門閥私兵,與一千西涼軍悍卒聞聲而起,對著西麵城牆的雍城門展開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