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中頓時安靜了下來,聞聽劉封盡然想要前來成都,眾人無不麵麵相覷,他們‘摸’不透劉封的心思,這個時候,他不在軍帳之中小心呆著,盡然還敢來成都?這個小子究竟想幹什麼?
他們驀然想到傳聞中,劉封的血腥噬血,不由齊齊嚇了一跳,劉備派這個假子領五千軍前來,不會就是為行刺的吧?以民間所傳劉封之強悍,若是帶著刺殺高手在拜見之時暴起襲之,其後果著實讓人擔憂。
在偏廳休息的劉璋,聞聽有荊州軍的消息傳來,也立即趕回了大廳之中,聽完稟報之後,他默然無聲的坐了下來,顯得有些猶豫,在如今還沒有拉下臉來的情況下,劉封總算是客,按理來說自己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可劉璋看了看廳中‘亂’七八糟的眾官吏,感覺很為難!萬一哪個不開眼的家夥跑去劉封那裏‘亂’說一通,那該怎麼收尾!何況如今成都‘混’‘亂’不堪的模樣也不能讓荊州軍知道。
劉璋想了想,平淡的說道:“荊州軍遠來是客,劉備與我又有同宗之誼,算起來,這個劉封還是我的子侄輩,他想來成都拜見,也是一片心意,這樣吧,主隨客便,也不用他奔‘波’辛苦了,我明天親自去一趟涪城,以示誠意!”
眾人無不瞪大了眼睛麵麵相覷,他們明顯是被劉璋的話給嚇到了,這個時候還去涪城,去送死啊!
眾人驚疑之時,一個響亮的聲音從廳外響起,“不過是劉備的一假子而已,何勞父親大人親往,孩兒前去便可!”
話音未落。一個錦袍銀鎧,英氣‘逼’人的小將昂然邁進大廳之中,小將整裝冠戴,腰懸長劍,筆‘挺’的身軀配合著他大步流星的步法,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勢,隻是那雙顯得略小地眼睛稍稍影響了他整體的氣度。美中略有不足。廳中眾人聞聲紛紛退向一側讓開通道,同時躬身行禮。
劉璋冷峻了數月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意,他起身向前迎去,高興的說道:“彥先什麼時候回來的?汶山郡的事處理完了?”
劉循大步趕至劉璋麵前,躬身長拜,朗聲說道:“有勞父親掛念!此去汶山郡極為順利,黑水羌人表麵上勢力強大。窮凶極惡。其實不過是一群無恥盜賊罷了,其戰力之差,不值一提,實在是不堪一擊,張老將軍隻用五千前軍便殺地他們聞風喪膽,孩兒領著中軍一路趕至平康城,暢通無阻,那條野狼眼見根本不是我軍對手,便來乞降了,若不是父親前番‘交’待孩兒留他‘性’命。早將他一刀砍了!”
劉璋笑了起來。輕拍了拍劉循的肩膀笑道:“彥先勇則勇矣,但卻太過噬殺,治理州郡遠比征伐要複雜的多,殺那條野狼容易,但後果卻極嚴重,黑水羌人雖然屢屢反叛,但有他們在。甘孜的羌人便沒法踏進我大漢國半步。益州便能保持穩定,西邊的羌人、南麵的蠻人不‘亂’。益州就不會‘亂’,百姓便能安居,這才是首要之務!”
劉循有點不同意他父親的看法,他不由反問道:“孩兒以為,對待這些唯利是圖地反叛羌人,當像當年威震北疆地公孫瓚一般,若遇烏丸人叛‘亂’,白馬義從所到之處‘雞’犬不留,大軍過後,叛逆賊眾盡皆滅族,要讓他們知道,大漢天威,豈是這些山野蠻夷可隨意觸碰的!當年白馬將軍的名聲威鎮北疆,連鮮卑人亦是懼其威名,屯兵塞外遲遲不敢南下。孩兒若是將黑水羌人屠戮一淨,砍叛賊之首懸於平康城上,當像馬騰那般震懾內外,誰敢輕動?甘孜的羌族若真有膽子前來,孩兒定將孜野城(甘孜羌人王庭所在)劃歸益州版圖之下!”
劉璋搖了搖手,隨即拉著劉循緩緩往自己的座位上行去,邊走邊說道:“殺戮之事,有違天和,能免則免。公孫瓚強極一時,最終也不過落得兵敗***的結局,我兒萬不可像他那般剛腹自用,若是一戰也不需要打,便能穩定汶山郡等地,豈不是更好?”
劉循還是覺得父親對待這些叛逆的手段太過軟弱了,但父親畢竟是父親,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必再多說什麼,隻能點頭稱是。劉璋知道劉循的脾氣,指望他改一下子是很難改掉的,好在他還將自己的話記在腦子裏,每每出征平叛也都能依令而行,劉璋隨即滿意地點了點頭,憐惜著說道:“彥先奔‘波’辛苦,還是在府中多休息幾日吧!至於那個劉封,我親自去會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