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安身高有一米八,從小就力大無比,舉重隊一眼看中了他這棵奇苗,練了兩年舉重後,父母擔心他長不高,便不準他再練舉重,轉而練習射箭,苦練十年,後來又參軍入伍,成為軍隊射箭隊一員,在二十三歲時一舉奪得全國射箭冠軍。
雖然不知他所說硬弩的意思,但李慶安還是點了點頭,他想試一試。
“好!跟我來。”
一群唐軍浩浩蕩蕩跟著荔非元禮上了戍堡三樓,每個人的眼睛裏都流露出了期盼之色,他們都知道戍主要做什麼,那具伏遠弩可是從來沒有人能單獨拉開過,塵封了幾十年,難道今天要出山了嗎?
眾人上了三樓,這裏是附近的最高處,四周開有射擊孔,視野開闊,烽火鍋還在頂上,從一架樓梯可以上去。
荔非元禮指著角落一具碩大無比的弩道:“你拉拉那個。”
李慶安慢慢走上前,拎起這具布滿灰塵的大弩,弩架比他手臂還粗,弓臂長足有兩米,上麵的弩機都有點生鏽了,不知放了多少年。
“戍主,我不會用弩。”
“很簡單,我教你一下。”
荔非元禮取過一把小一半的普通弩,給李慶安做示範,“你看,就是這樣,用腰部和腿部的力量,踩住弓背,兩手向上拉開弦,把弦卡在牙機上就可以了。
弓箭要的是精準,而弩箭要的是射程,所以弩箭的要求並不高,隻要有足夠力量就可以了,李慶安手上這具伏遠弩一般是三個人才能使用,因為戍堡人少,所以就閑置不用了,如果李慶安能一個人拉開他,那就是一個頂三個。
李慶安一點就透,學著他的摸樣,將弩弓放在地上,用腳踩住,雙手抓住弓弦,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雙臂慢慢使勁,隻聽見‘吱嘎嘎!’的聲響,弓弦漸漸被拉開了,周圍唐軍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這可是十石硬弩,居然也被他拉開了。
李慶安將弦扣在牙機上,遞給了荔非元禮,“戍主,這樣可以了吧!”
荔非元禮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李慶安,取出一支弩箭裝進槽內,指著兩百步外的馬樁道:“你再射一弩箭試試。”
其實李慶安也練過弩,隻不過他知道唐朝的弩是軍器,嚴禁普通百姓使用,如果他一上來就表現高明,那就和他的身份不符了。
現在他已經過了笨拙初期,可以表現一番了,一種爭強好勝之心使他勇氣大漲,他伸出長臂托住弩身,手指勾住懸刀,慢慢瞄準了遠處一個小黑點似的馬樁。
唐軍們都屏住了呼吸,一個個緊張地望著他,李慶安扣動了懸刀,‘哢!’地一聲輕響,弩箭強勁射出,呼嘯著直撲馬樁,準確地釘在馬樁之上。
一名唐軍跑去察看,他大喊道:“射中了!”
唐軍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聲,這一次荔非元禮終於心服口服了,他重重一拍李慶安的肩膀,咧開大嘴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第五火的火長了,我會替你補上軍籍。”
他回頭令道:“來人,給他一套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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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先哲說,政治是經濟上的建築,這句話對,但也不完全對,至少用在李慶安的身上就不算對,火長也就是今天的班長,管十名士兵,雖然小,但畢竟是一個官了,政治地位得到了改善,可李慶安的經濟地位卻和他的身份大大不符。
他現在還是戍堡中最窮的人,雖然有塊無名寶石,但那塊寶石就仿佛現在的一處房產,不賣掉就永遠體現不出它的價值,他總不能用寶石去換酒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