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荀彘到也算老成持重,明明兵力略優於我軍,卻堅守城池拒不出戰,一時間倒讓我們無從下手。不過現在倒是給了我們一個大好的機會,都準備好了嗎?”衛右渠有些期待與興奮的說道,最後問向了他的兒子衛長。
“一切都按父王吩咐準備妥當了。”衛長也是一臉期待的答道。
“好......那就下令全軍丟棄輜重,回援王都吧!”衛右渠拽著拳頭,竟然下達了丟棄輜重撤退的命令。
當衛右渠的命令下達時,廣成縣內的幽州最高指揮官荀彘也收到楊仆抵達王險城,已經開始攻城的消息。
“報......將軍,朝鮮軍丟棄了輜重和大量的糧草,開始向浿水方向撤退了。”斥候將衛右渠大軍撤退的消息及時彙報給了荀彘。
荀彘臉上露出輕鬆的神色,心中卻在思量著要不要趁此機會出城追擊。在他看來衛右渠現在是倉惶回援,而自己一方則是士氣正盛,此時若出擊幾乎十拿九穩。荀彘尚未封侯,這一戰是他封侯的契機,他不想放過這個機會。甚至朝中大將軍之位空缺已久,荀彘不禁幻想到,要是自己一路乘勝追擊,收複遼西遼東二郡,再一路攻入朝鮮,這戰功能不能坐到大將軍的位置上?
功名與富貴的誘惑實在太大,加上這些消息又都是經過證實的,荀彘最後還是決定了出城追擊。
左將軍的命令很好的得到了執行,廣成城聚集的八萬大軍,一窩蜂的出去了六萬,爭先恐後的殺向了已成潰敗之勢的朝鮮軍。
荀彘領著六萬大軍越追越遠,廣成城頭右北平太守衛山眉頭緊皺的盯著遠處延綿的山勢,雖然他已經看不見潰逃的朝鮮軍和追擊的漢軍了,但是他的目光還是死死的盯著那個方向。
“不用等了,關閉城門吧......”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突然在衛山身後響起,不知何時一個身穿錦袍,完全不像軍中之人的中年走到了衛山身後。此人不屬於軍伍之人,更不是右北平或者廣成的官吏,但是城樓上卻沒有一個士兵阻攔盤問他。
“見過萬貫侯。”衛山聞言轉過身來,對著來人躬身一拜,這個人正是消失兩年之久的呂術。
“可是如果現在關閉城們,萬一左將軍真的中了埋伏回來該如何?”衛山一臉擔憂,他擔心萬一真的如呂術所說,這一次就是衛右渠的詐敗之計,那荀彘兵敗回來進不了城該怎麼辦?
“這是侯爺的命令。萬一回來的不是左將軍,而是衛右渠的人怎麼辦?廣成一旦失守,右北平不出兩日便會徹底淪陷,再下去幽州冀州都無險可守。一個荀彘重要還是身後的百萬黎民重要?”呂術神色嚴肅的說道,這麼多年來他也早已養成了一身威嚴,當他鄭重的說出這翻話的時候,衛山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傳令,關閉城門,拉起吊橋,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開城。”衛山大聲喊道,這不僅是霍光的命令,而且呂術後麵說的話他也不得不重視,萬一荀彘大敗,衛右渠假冒漢軍詐開城門,這種情況還真有可能發生。
當廣成的城門緩緩關閉,吊橋被拉起的時候,兩萬僅剩的軍隊重新在廣成布置了防禦。然而這一次雖然隻有兩萬守軍了,可氣象一新竟然比先前八萬大軍時還更具氣勢。一些民居之中竟然推出了一架架的弩車,地窖之中一桶桶的膏油被搬了出來。
右北平的戰事如火如荼,其中的曲折與變化還沒有完全發生的時候,遠在敦煌的霍光將三封親手封印的書信鄭重的交到了霍棠的手上。
“這三封信立刻送出去,這三封信事關大漢國運,讓墨家最優秀的弟子去吧。這一封送到蜀郡交給卓俊臣,這一封是給淄川王太子劉康的,最後一封是給梁王劉襄的,記住一定當麵要交到這三個人手上。”霍光用從未有過的鄭重語氣說道,甚至要求派出墨家最優秀的弟子來執行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