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你們想幹什麼?”就在劉屈氂和北軍諸將走出大帳的時候,桑弘羊正巧這時候趕到了。
“禦史大夫來的正好,逆臣霍光已經殺入長安,如今未央宮危在旦夕,你我現在速速率軍前去救駕。”劉屈氂見來的是桑弘羊,連忙走上前去說道。雖然平時在朝堂上兩人有些矛盾,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麵前,劉屈氂相信桑弘羊身為禦史大夫也不會含糊。
“丞相可有皇帝旨意,可持有虎符?”桑弘羊站在原地,盯著劉屈氂問道。
“事出突然,尚未麵見陛下,何來旨意和虎符?”劉屈氂不知桑弘羊是何意,便也照常答道。
“即無虎符丞相如何調動大軍?不會就憑你的左丞相大印吧?如此兒戲,莫非我的禦史大夫印也能隨便調動大軍?”桑弘羊麵色微怒的說道,卻是一下問的劉屈氂啞口無言。
“你.....難道你已與霍光串通.....來人,速將桑弘羊拿下。”劉屈氂指著桑弘羊,他已經看明白了,這桑弘羊就是來阻止自己調動大軍的,這個時候劉屈氂隻能先給桑弘羊扣一頂謀逆的帽子,先拿下桑弘羊再說。
不過劉屈氂說完話,卻沒有人動手,那幾個北軍將領也是麵麵相覷,誰都不願意在事態未明前表態。
“看來左丞相有些糊塗了。來人,送左丞相回府。”桑弘羊看著劉屈氂笑了笑,而後隨口說了一句。
“左丞相,請回府吧!”幾個將領對視一眼,齊聲對著劉屈氂一拜,這一次連這幾個將領也稱呼他為左丞相了。
“你們.....你們.....”劉屈氂氣的渾身顫抖,隨後便被幾個兵丁強行架了起來。
劉屈氂還沒被送回他的府邸時,未央北闕的戰鬥已經結束了。當霍光帶著劉進等人踏入未央宮的時候,桑弘羊與劉屈氂出現在北軍大營的經過也傳到了霍光處。聽到竟然是桑弘羊阻止了劉屈氂調兵,霍光也是微微一愣,不過隨即又笑了笑。
最近漢武帝都住在清涼殿,此刻殿外數千禁軍嚴陣以待,他們已經是漢武帝身邊最後的防護力量了,而直到此刻統領這支禁衛的依然是霍嬗。
“陛下,安陽侯已經攻破北闕,如今已經快到殿外了,奉車都尉已經嚴陣以待,陛下可有示下?”張安世躬身在漢武帝身旁。
“你去聽聽他們待會怎麼說。”漢武帝剛服下一枚丹藥,還微閉著雙眼。
張安世躬身退了出來,外麵被層層疊疊的禁軍保護著,霍嬗一身甲胄站在最前方,而更遠處霍光帶著人也將清涼殿給圍住了。
“孤乃大漢皇長孫,現在要見皇帝陛下,爾等還不讓開?”劉進走近霍嬗,聲音傳遍殿外。劉進也沒想到,這個自小的玩伴竟然成了最後擋在自己麵前的人。
“請殿下恕罪,臣職責所在,沒有陛下傳召任何人都不得入內。殿下也不例外!”霍嬗對著劉進躬身一拜,身軀卻擋著劉進,不讓他再向前半步。
“嬗兒,若叔叔下令強攻你又如何?”霍光向前走了幾步,邊走邊向霍嬗問道。當霍光身軀一動,他身後的親衛也同時踏步上前,手中兵刃直指清涼殿。
“戒備.....”霍嬗大喊一聲,手中長劍出鞘。他身後幾千南軍將士也是盾牌落地,刀槍向前,兩軍交鋒一觸即發。
霍嬗拔出配劍,霍光的目光也不由得落在了霍嬗配劍上。因為這柄配劍霍光實在太熟悉了,正是當年漠北之戰時霍去病送給他的隨身配劍,這把劍一直陪伴霍光數年,跟隨他平過河內之亂,遠征南越。最後漢武帝北巡,霍光回援隴西時,才將這柄配劍又送給了霍嬗。
“叔叔若非要進去,那就踏過侄兒的屍體吧!”霍嬗沒怎麼多想的便說道,竟然直接擺出了一副拚死一戰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