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有上次如此劇烈的疼痛,隻是腦子的一些曾經出現的畫麵變的清晰,但像是水杯一樣,一點點的在倒滿,直到溢出。
\t走出門外,才發現赤炎也在,而剛才被打暈的守衛也醒來在解釋著什麼。三人都發現沐斌承,本想開口說點什麼,但看到守衛憤怒夾著害怕的眼神,也不願開口。想必剛才空銘已經給了他們一些說法。
\t走過去問了下赤炎自己的住處,就一個人按著記憶回去,也隨便別人的不解目光。
\t好像有健忘症一樣,躺在床上竟然發現,自己怎麼回來又忘記了。腦子不斷畫麵都快要自己分不清哪個是現實,混亂不堪。
\t“公子在嗎?沐公子?”外麵突然傳來青木的聲音,有點害怕的語氣。
\t“哦,不在啊,那我回去了。師傅就不會說我了。”有些慶幸但裝作很無奈,說的很大聲,像是為了找個證人一樣。
\t沐斌承端起的茶杯差點沒摔出去,這孩子,真可愛。
\t“青木,我在,找你有點事。”推開門,就看見青木在跑的身影,而後聽到自己的聲音一個踉蹌。
\t“啊……你在啊?你什麼事啊?”青木嘴巴張的很大,有點不情願的開口。
\t“不是要你陪,有酒嗎?找點給我。”
\t“酒?是不是用來處理傷口的那種藥,那種能喝嗎?”青木臉色好了一點,歪著頭考慮好久才想起什麼,反問了一句。
\t“能……喝!但不是那種!”沐斌承無力襲來,嘴角抽搐了下。
\t“好的,知道了。多的是。”說完撒腿就跑。
\t沐斌承突然感到不對,這多的是的意思有點變扭啊,不放心的補了句“你還是找赤炎師叔問下把。”
\t“知道了……”
\t被這樣一鬧,想喝酒的心思好像都沒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怏怏的回到了床上,頭深深的陷阱被窩中,開始喜歡一無所有的黑暗。
\t也奇怪,就這樣腦中一片空白,像睡著,但又明顯的觸感在臉上。忘記了時間,直到青木的喊聲傳到耳中。
\t青木氣喘籲籲的把一大缸酒放到沐斌承屋內,然後扯開累的已經成破鴨子的喉嚨開始抱怨。沐斌承不停的道歉安慰,最後耳朵被折磨得實在煩了,眼睛一瞪。
\t青木才不再說話,飛一樣的跑了出去,心中想把自己拍死,人家可是瘋子,你抱怨啥。
\t“對了,這是掌門給的。說是50年陳釀。”青木想起了酒是問掌門拿的,補了一句話,就快速的離開了這裏,其實心裏還想在加句的“真難喝”,不過想到白天的沐斌承,理性占了上風。
\t“50年陳釀嗎?”沐斌承拍落了封口,給自己倒了一杯,轉著被子,自言自語。
\t“嗬嗬……浪費好酒了啊”
\t一杯酒嚐也沒嚐,直接咽了下去,隻有刺鼻嗆人,什麼滿嘴濃鬱酒香,對沐斌承來說,都沒有回味到。
\t就這樣靜靜的倒著,喝著,然後開始微醺的自言自語……
\t“為什麼,我一直不安。”一杯酒合著話,被灌到肚裏。
\t“為什麼,我迷失的不知道自己是誰。”又一杯。
\t“為什麼,我想起你眼淚就會排山倒海傾瀉。”
\t“為什麼,第一眼就愛上你了。”
\t“為什麼,我沒有遺忘前世,這是我的罪孽?”
\t“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沐斌承話說的越來越快,酒也倒的越來越快,沒人給答案,隻有叮叮咚咚的聲響。
\t“為什麼,為什麼喝不醉!”狠狠的掀起桌子,披頭散發,流著淚發著瘋,這一刻,憔悴的他被喚起了最深處的軟弱。坐在地上,手足無措。
\t月光飄灑,一對飛蛾撲向著燈火,巨大的蟲影拍打著,像生命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