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最後一次過來找永福,是在一個中午,急匆匆地來敲永福“公司”的門。這個時候永福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剛剛和肖月芹幹完了那事,兩個人尚沉浸在西方極樂世界裏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就聽到了外麵“咣咣”的砸門聲。自從和肖月芹勾搭到了床上,永福忽然來了精神,沒有了任何的壓力和顧慮,隨時隨地都可以放心大膽地和肖月芹做愛。而肖月芹呢,則因為丈夫常年飄在海上,一個人空虛寂寞,以致發生紅杏出牆這類事也在情理之中。尤其是遇上了比她小很多的永福,更像如魚得水一樣。在那段時間裏,兩個人就像是兩部做愛的機器,想做就做,想玩就玩,永福幾乎把所有的空閑時間都趴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兩個人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把沙發收拾利索後打開門的時候,老魏手裏點著的一根香煙已經所剩無幾。老魏皺著眉頭抽著鼻子聞了聞空氣中彌漫著尚未散去的兩個人的混合味道,也就明白了,什麼也沒說,隻是一臉壞笑地望著永福。
永福畢竟還是涉世未深的年輕人,他注意到老魏進屋後的那種怪異笑容,臉頓時就紅了,神情極不自然地問老魏:“魏哥,這麼著急找我什麼事?”
老魏看了看站在永福身邊的肖月芹,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隻是從口袋裏又掏出一支香煙,和手裏的煙蒂接上了火。永福立刻明白了老魏的意思,連忙給肖月芹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到外麵去。老魏看著肖月芹一步三搖地走出去以後,才開口說話,以一個成年人長輩的身份對永福說:“永福,咱們都是做大事的人,不能把精力都耗在這種兒女情長上,如果這樣下去的話,你這個人就毀了。”
永福偷偷地瞄了一眼老魏那張表情很嚴肅的臉,就羞臊地低下頭去,不知道該怎麼向老魏解釋這事。
過了一會兒老魏才說:“我這裏有一樁大生意,就是上次我給你說過的那批石油的事。北京那邊的批文已經拿到了,我現在準備馬上去北京辦這件事。這單生意如果做成了,兄弟你這輩子想什麼就有什麼了,別說你想有一座永福大廈,就是十座二十座都一點問題沒有。”
一聽到生意二字,永福又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得摩拳擦掌了,漲紅了臉急切地望著老魏。老魏則沉著臉顯得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抽著煙數落永福道:“可是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像是個做大事的人嗎?”
我相信魏寶華絕對是個玩欲擒故縱手段的高手,遊刃有餘地就把永福搞定。比如他恰到好處地用話吊起永福要發大財的胃口,再以另外一種方式去打擊永福的夢想;而這個時候的永福為了能實現自己的願望,則要不顧一切拚了命地來證實自己的能力和自信,這恰恰正中老魏的下懷。想來,其實所有的計謀都非常簡單,重要的是在於是否去判別真偽。
老魏見永福又是發誓又是賭咒地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沉吟了片刻才說:“這樣吧,咱們要去拿這個批文也不是空口說空話就能拿回來,需要差不多八十萬的資金。我現在手頭上稍微有些緊,你如果想幹這件大事,就把你賬上的錢全部都拿出來,我這邊再湊一點估計就差不多了。最多也就是十天八天,你最少就可以拿到一千萬。這事還是看你自己,你如果不想掙這筆錢的話,就當我什麼也沒說,我可以再去找其他人。”
永福驚愕得眼都直了,眼前似乎又飄起了一堆一堆的鈔票。媽的,這是一千萬啊,能裝這麼滿滿的一屋!一旦這一千萬掙到手,每天就是什麼也不幹,光待在屋裏點錢也得點上個把月。
可能當真的是被老魏給將著了,永福幾乎沒有考慮,立刻下樓開車,拉著老魏一起奔了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