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走在大街上,腦袋裏回想著醫生的忠告,“你的體質太差,如果第一胎打胎的話,以後可能不孕……”
周末她做了那麼多年的宅女,天天抱著電腦,身體能好才怪呢!
掏出手機,撥出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心下忐忑,不禁屏住了呼吸。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心直接沉入穀底。
每次撥打他的電話都像在等待審判似的,周末忿忿不平,將手裏的醫療單揉成了團,狠狠的擲了出去,就像拋棄了男人,“去死吧!”
話是這麼說,還是忍不住發了條短信過去,“看到短信,回我一個電話。”回到房子裏,立即打開了手提電腦,上了誅仙遊戲。遊戲裏的好友名單上,他的名字是暗淡的,雖然早知如此,卻還是忍不住的失落。
城裏的大街上,到處都是玩家擺的攤,周末一個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其中。遊戲裏的婆娘蕾絲正在逛街,看到了周末,跑了過來,“嘿嘿,我剛看到你上線的。末末,怎麼一個人啊?你老公呢?”
“死了吧!”周末詛咒。
“對了末末,你說是不是真的要末日啦?不然前幾天太陽怎麼那麼紅?血紅血紅的。這幾天網上都傳瘋了,說真的要末日了。”婆娘蕾絲看著周末遊戲裏角色的名字:末日。
“真的嗎?真要末日了?那太好了,哈哈——”周末發了個大大的笑臉。她不想以後徹底失去做母親的資格,可是這個沒爸爸的孩子又該怎麼跟爸媽交代?如果末日,那倒也好了。生存成了最大問題,誰還想你肚子裏的孩子哪個男人的啊!
“末末你沒事吧?”蕾絲驚愕,“你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末日來了,知道女人最缺什麼嗎?”周末問。
“糧食啊!衣服?難道化妝品?”蕾絲不解。
“我勒個去!大創口貼啊!每個月的那幾天得把傷口貼住啊,不然血崩怎麼辦?”周末的腦子不知道怎麼長的,全是些怪注意。
“哇!倒也是哦。”蕾絲也是一個簡單的腦袋。
周末心裏有事,也沒閑心在這瞎掰,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沒有短信,心裏煩躁的難受,翻開短信收件箱,看了以前的短信。
“丫頭,我想你了。”
“你說奇怪吧,我一喝醉,腦子裏就會想到你,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愛你!”
“昨天喝多了,發得短信你別在意……”
“知道我現在在哪麼?我在南京哦,真想抱抱你。”
周末狠狠的將手機扔了出去,當然是扔在床上。
“臭男人!”
這男人是周末玩了三年誅仙的老公,兩個人在遊戲裏玩得天昏地暗,親密到無所不言,而現實裏卻各有各的男女朋友。
上上個月,周末和男朋友張煜鬧了分手,心情不太好,正好收到遊戲老公的曖昧短信,頭腦一昏就跑去見麵了。本來就帶點曖昧,一見麵互相發現對方都很對味,於是幹柴烈火……
明明采取了措施,結果,悲催的周末懷孕了。更悲催的是不知道是誰的,在那之前,她剛跟前男友滾過床單!中間不過隔了四天的時間。
前男友就算了,可氣的是這個三年的網遊老公,剛吃完了之後,還不錯,甜言蜜語的哄了周末將近半個月,最後,消失無蹤了!
周末衝進衛生間,想來個熱水澡,想想還是跑出來把手機拿進了浴室,萬一,當然是萬一,萬一他打電話來了呢?
熱水澡反反複複洗了半小時,周末撫摸著小肚子,一時複雜難明,孩子?孩子!多麼陌生的卻又期待的詞彙!
手機鈴歡快的響了起來,神曲《忐忑》回蕩在狹小的浴室裏,周末連忙裹了個浴巾,拿起手機,是張煜的。
“幹嘛?”周末語氣很不好,可是張煜習慣了。
“周末!你懷孕了竟然都不告訴我?我張煜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是該承擔的責任還是會承擔的,你不告訴我一聲就跑去打胎!”張煜少有的語氣這麼強烈。
“你咋呼什麼?我爸媽都不知道這事,你要咋呼的讓他們知道了,你就撞牆去吧!”周末的聲音比張煜的起碼要高了幾十分貝。
張煜立刻蔫了,“不是,我這是急了。我跟我爸媽說了你有孩子的事了,他們也妥協了,說在上海也買一套小戶型的房子,這樣,我們南京上海的兩邊住,怎麼樣?”
周末和張煜鬧的原因就是,定居的地點。
張煜和周末是大學同學,兩人一起在南京讀的書,張煜經過了四年的南京生活,不說多熟悉,肯定是習慣多了。所以周末要求婚後兩人南京定居。張煜滿口答應。可是那頭張煜的父母一叫囂,張煜又答應了,婚後定居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