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夢想
我從小就很享受在舞台上的感覺。九歲那年,正在武鋼大冶鐵礦子弟小學讀四年級的我,住在礦山路的一棟平房裏。一到放假,我家就擠滿了左鄰右舍的小夥伴。
有一天,我用自己在膠片上雕刻的七仙女書簽換回了同班女同學的一盒胭脂,突發奇想地要在家裏賣票唱戲,這個想法得到小夥伴的一致擁護。
我和萍姐(我五叔的獨生女)是台柱子。六歲的大妹世榮又賣票又收票,小朋友們就在我家的窗前擠著擁著買票看“戲”,不一會兒就“客滿”了——左鄰右舍家的小孩子,還有我的兩個小妹妹嬡嬡和胖子,外加我奶奶這個唯一的大人。奶奶對我們演的任何戲都是百看不厭,按行話來說,她是來捧我的。
我和萍姐躲在帳子裏麵把臉和嘴都塗得紅紅的,我還把媽媽的長褲子當上衣穿,那褲腿就當“水袖”,然後再圍上一床被麵。我和萍姐都打扮得怪怪的,很刺激!如果穿得跟平常上學一樣,那還唱什麼戲?!
我媽的大床就是舞台,帳子就是幕布。我一會兒打開帳子報個幕,一會兒關上帳子謝個幕。記得萍姐的絕活就是從貴陽京劇團學來的一句:“我家在南洋,日本鬼子來了,遭了殃……”
我帶頭鼓掌,帶頭叫好,這熱鬧的氣氛傳到外麵,可急壞了沒進場的鄰家男孩江伢子。他圍著我家的前後門轉了又轉,可我早已命令世榮把前後門窗都關得嚴嚴的,連一點兒縫都沒有。江伢子隻好對著我家的大門高聲號啕表示抗議,我不管他!我大聲唱戲,高聲叫好,拚命地帶著觀眾們鼓掌把江伢子的哭聲壓下去。
最後江伢子的媽媽生氣地對我說:“幾多錢一張票?!我買咧!我買咧!”世榮忙不迭地撕了一張票遞給她說:“一分錢!”
江伢子的媽頓時大驚小怪地嚷:“喲!一分錢呀?!看把我兒子急得一頭汗。我給一角錢,不用找了,他天天來看。”
後來,鄰家大人們都來給我一角錢,他們的孩子天天來我家看戲,省得這些小不點跑到馬路上出了事。
由於都收了一角錢,再也不需要賣票和驗票,世榮立刻就“下了崗”。她不愛唱也不愛跳,加之我們的戲她早就看厭了,隻好在一旁無精打采地打哈欠——由於大家都進來了,沒有人在外麵偷看,也沒必要關閉門窗。當一切都大白於天下時,我唱戲的勁頭大減,隻由萍姐反複唱她的“遭了殃”。
後來,我們連胭脂也懶得擦了,被麵也不圍在腰上了,這種“短斤少兩”的演出還有什麼看頭?台下的觀眾便開始退場,我趁機宣布:演出到此結束!
一晃幾十年過去了,我已兒孫滿堂,她們也圍著被麵站在大床上“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我如今成了奶奶隻能坐在最後一排。真是感慨萬千!
舞台夢想終於開花
懷揣著表演的夢想,一開始我隻在各個社區過過癮。後來,一發不可收!走出了黃石,走出了湖北,走到了全國各大電視台。
當貴州衛視《人生》節目編導來到我家,說我在網絡上走紅時,我還恍如夢中,傻瓜一樣地問:“紅了?在哪看紅了綠了?”
那編導當時就百度“勵誌婆婆”,出來了好多的網頁和視頻。我這才看到自己竟然出現在了遼寧衛視的《看天下》中。
正在這時,《東楚晚報》、黃石電視台的《新聞直通車》以及湖北教育台的《陽光行動》的記者都趕來了。北京青年台也在QQ上找到了我,一定要視頻采訪,哪怕一個小時也好!這一天,我真的是各路記者的聚焦點!
我不安分的內心又開始“躁動”起來,身體也不自覺地發顫。我在想,這是好事啊!我是正麵形象啊,又不是小說《紅岩》中的叛徒甫誌高,抖個什麼勁兒啊!
真是無限風光在花甲,近兩年,全國各地的電視台邀請不斷:湖北衛視的《打開天窗》《大王,小王》,中央電視台的《夜線》《心理訪談》,上海電視台的《東方直播室》,江蘇教育台的《家春秋》《現在開講》,山東齊魯電視台的《開講天下》《打開你的心結》,江蘇衛視的《夢想成真》,浙江衛視的《中國夢想秀》,天津衛視的《中國麗人》,深圳衛視的《解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