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亞男說:“剛才的話我不會再說第二次了,我隻希望大家記得剛才在咖啡廳裏,我們碰過杯,如果之前我們三人之間還有什麼隔閡或者嫌隙,在那之後,我們就是生死與共的戰友。明天我們出發去找一個人,這個人有最新的可卡因配方,隻要有了那個配方,我們用不著多少錢,也用不著多少人就能讓周亞迪敞開歡迎我們的大門。”說到這兒,她的眼裏終於露出一絲光,唇角也微微地翹了起來。
程建邦想了想說:“你別怪我多嘴,這個配方那麼牛逼,你怎麼確保他隻給你?還有,難道我們真把配方給周亞迪?那他豈不是如虎添翼?那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劉亞男狡黠地一笑說:“目的就是讓金三角的幾股勢力把所有身家都押到那張配方上。”劉亞男說著將拳頭攥住,輕輕地往茶幾上一砸。
程建邦拍了拍手說:“懂了,讓他們自相殘殺。”
劉亞男說:“自相殘殺隻是序幕,我要讓最後的贏家死在這張配方上。”她看了看我和程建邦茫然的臉,又說,“因為這張配方加工出來的毒品,在小劑量的試驗時絕無問題,一旦大規模生產堆在一起,就會發生反應全部變成工業垃圾。”
我說:“你說的那個人這麼厲害,為什麼還沒有被人抓去?”
劉亞男說:“因為他是我的人,我自然有辦法讓他聽話。不然你以為我都在忙什麼?”
我仿佛看到了金三角的毒梟們為一張假配方打得頭破血流的慘象,又好像看到了最後所謂的成功者對著一倉庫的垃圾時那張扭曲的臉。
我興奮得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忍不住笑了出來,鳥瞰著窗外這座不大的城市,隻覺得心裏從未有過的暢快,激動得眼淚差點兒流出來。我俯身緊緊握住劉亞男的手,許久,說:“謝謝你,真的。”
劉亞男回握住我的手,笑了笑沒有說話。然後站起身說:“現在都清楚了,就好好睡個好覺,明天我們出發。”
事到如此,我也不想去問明天出發的目的地是哪裏了,這種感覺像是找到了家一般溫暖和踏實,若不是程建邦和劉亞男在這兒,我真想仰天大笑,將心底積攢的所有陰霾統統倒出去。
程建邦也顯得很興奮,目光落在我臉上時,突然眉頭一皺,說:“你剛不是鬧著要離家出走,自己一個人去金三角嗎?怎麼不走了?接著牛逼啊?”
我說:“不知道當初是誰因為害怕想當縮頭烏龜。”
程建邦臉色一變,說:“你他媽別不識好歹,我怕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臭在哪裏都不知道……”他目光掠過劉亞男時突然閉了嘴,自己打了自己嘴一下,低下了頭。
隻見劉亞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頭出了房間。那情景像極了當年鄭勇在徐衛東辦公室外胡說八道後,徐衛東生氣的樣子。
程建邦小心翼翼地看著劉亞男的背影,齜著牙,為剛才說的話後悔不迭。我看著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正想挖苦他兩句,還沒張口,他就說:“秦川,你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