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我很過分?”小溫看了她一眼,突然說。
小翎沉默以對,她心裏是這麼覺得的,可去無法說出口。
小溫卻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髒,輕輕地說:“我這裏已經有了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別人了,既然這樣,就不要給他任何的錯覺!”
“可是,你也不用那麼對他啊,把梧桐塞給他……。”小翎低聲說道。
“……”小溫的聲音微不可聞,“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小翎情緒低沉地跳上車,冷不丁躥上來一個白花花毛茸茸的龐然大物,嚇了她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斑點。
斑點的體形又大了一圈,差不多趕上小翎了,外表也更像一頭狼,渾身灰白相間的毛柔軟滑順又蓬鬆溫暖,手感相當好,若是平常小翎準得抱住它好一頓**,可自從鄭醫生說了那番話,再次麵對斑點時,心頭有說不出的詭異,而且它以往常常不見蹤影,最近卻什麼事都落不下它。
“怎麼了?”李銘也跳上車坐在小翎身邊,由於有斑點的存在,後座稍微有點擁擠,李銘幹脆讓它趴在兩人的腳下,立刻腿腳暖洋洋的。
看到小翎情緒低落,李銘拍了拍斑點的頭,說:“斑點的變化真大,從最開始的一條瘦弱小狗變成個龐然大物,斑點的變化真大,等它再長兩圈,我覺得你都可以騎著它了。是不是啊斑點?”
“哈哈——”小翎被逗笑了,想象了一下自己騎著一隻狗的情形——呃,不敢想象。經過李銘這麼一打岔,斑點又一付賣萌的樣子,小翎的心情也輕鬆許多。
李銘又說:“別想那麼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真的?”
“真的!”
無論是天雷失蹤時小溫的擔心,還是後來對付怪物時兩人的默契配合,小翎不願相信小溫真的對天雷沒一點感覺,可是,這畢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別人可以關心卻不能幹預。不過,她讚同李銘的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天雷很快回來了,一改往日的垂頭喪氣,跳脫地拉開車門,笑嘻嘻地朝大家打招呼:“我回來了!讓你們久等了。”
終於啟程了,車剛開到大門外,車頂突然“哐啷”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跳上了車頂,緊接著堅硬的車頂被鑿穿,露出一截烏黑發亮的鉤子狀的物體,有手指粗細。
這下知道是誰了,小翎把頭伸出車窗,喊道:“鐵芯——別把車弄壞了——”然後灌了一肚子冷風縮回頭。
黃隊長卻歎了口氣,天雷好奇地問個不停,最後被纏得無法,才嘀咕一句:“這下又得修車了。”
“我幫你,”天雷拍拍胸脯,豪爽地說,“別的不行,修車在行。”
由於天氣異常,一月份的京城,像是北方的冬天,到處是厚厚的積雪,更有那廢棄的汽車和由於地震而倒塌的建築擋道,道路更是難行,也幸虧軍用悍馬馬力十足,又經過改裝加了履帶,這才沒拋錨,兩個小時後堪堪行駛到了郊外。
車徐徐朝前開,黃隊長卻緊鎖眉頭有些焦躁。
“怎麼了小黃?”天雷問,“怎麼又往回開了?”
小黃?黃隊長瞥了他一眼,說:“局長告訴我的地址就在這兒,說是一個小型的服裝加工廠,可這裏,你們看——”
此時近中午,多雲無雪,能見度較好,可一眼望去是一片平坦的白色,根本沒有任何建築物矗立。
“是不是你記錯地址了,或是走錯了路?”天雷又問。
黃隊長覺得這也太小瞧他的軍事素養了,於是又瞥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小翎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盡管黃局長說過不要叫他們報太大的希望,她說:“黃隊長,你就把車停在差不多的地方,我們下車看看。”
白茫茫的大地,白茫茫的一片,一切的一切都被掩蓋,鐵芯發出了不甘的嚎叫,“嗷嗚——”一聲撲向雪地,發了瘋似的用爪子挖掘,碎雪飛濺,在她身邊形成一片雪霧。
“鐵芯,冷靜點!”李銘喊了一聲。
深可及膝的積雪阻礙著眾人前行的步伐,黃隊長從後備箱裏拿出幾把工兵鏟分給大家。艱難地走了十幾米,腳下傳來凹凸不平的觸感,李建用工兵鏟挖了幾下,露出黑乎乎的泥土和幾片殘磚斷木,用手捏了一點泥土聞了聞,一股淡淡的燒焦味兒衝入鼻腔,頓時心沉了下去。
“怎麼回事?”小翎越發不安,就算她對爆破一竅不通,好歹也經曆過幾次爆炸,那股火藥味兒混合著燒焦的味道還是能聞出來的。
其他人倒是很有經驗,也捏了一小戳聞了聞,臉色也都變得非常難看。
“這裏已經被炸毀了,可惜大雪掩埋了太多的痕跡。”李建說。
黃隊長思索了一下,補充道:“根據這幾天的降雪量推測,差不多有半個月了。”
小翎頹然坐地上不想起來,線索再次斷了,心裏不是一般的失望。
“快起來,地上涼。”李銘拉了一下沒拉起來,安慰道,“他們隻不過是撤走了,我們再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黃隊長也安慰道:“是啊,總能找到線索的,這事兒不能急,想當初我為了追捕幾個毒犯,硬是在深山老林裏待了三個月。”
李銘提出疑問:“半個多月前差不多是我們剛到京城那幾天,黃局長不知道這裏已經被毀了嗎?”
“怎麼不知道,”小翎有氣無力地站起來說,“他不是提醒過我們,不要抱太大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