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郎是誰?(1 / 3)

等明珪走後,月華向著麵目全非的蓮台閣走近了幾步,火已經全滅了,隻是原本的閣樓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她想起了當時還在策足院的時候,那會兒的她實在是個性張狂的很,和淩音應該是見麵就會吵一架,別人都不敢上前勸,隻有盛錦會站出來,溫聲細語不多幾句話,就會把劍拔弩張的氣氛化解掉,雖然她和淩音都覺得盛錦此人城府太深,但不得不說,隻有她這樣的女子才能在魚龍混雜的平康坊生存下去。事實證明,確實如此,倔強如她,最終離開了策足院,高傲如淩音,雖然還在這裏,卻生活的並不算好,隻有盛錦,不僅在長安城中闖出來名氣,更是將策足院中眾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也難怪三娘聽此噩耗竟然會暈倒,如果她沒猜錯,三娘應該是把盛錦視作接班人了。

月華輕輕的歎了口氣,世事無常,誰能想到風華正盛的策足院竟會連失兩大頭牌,遭此重創之後還能不能再次振作,誰也無法保證了。

正當月華悵然歎息時,她突然覺得身後的樹叢中有響動,轉頭一看,一道人影閃過,驚得樹上枯枝簌簌響動。

“誰?”月華陡然一驚,奈何響動隻是一下,等她跑到樹叢中時,人早已不見了。她心下警覺,連忙跑回蓮台閣前,四處查看著,過了一段時間,果然從廢墟裏找到一個銅匣,打開一看,裏麵有一方絹帕,因為銅匣的保護並沒有被大火燒損,藍色的綢緞上沒有圖案,隻有用黑色的絲線繡上的幾句詩。

“春來柳色新,弄舟水中行。羞見郎君至,宿問誰家名。”

月華喃喃念出聲,沒頭沒腦的兩句詩,談不上對仗,看起來隻是少女遇到喜歡的人欣喜羞澀的一種心情描寫,難道剛剛那人是為了這絹帕來的?是凶手還是其他什麼人?

想到此,她心跳的有點快,急忙將帕子塞到懷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才想起應該去找明珪的,不過,這會兒估計京兆府的人已經到了,明珪大概正忙著,還是等晚些時候再說吧。

月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掏出了那塊帕子來看,樣式和顏色都是女子常用的樣式,隻是沒有繡有圖案到不常見,她覺得有種很熟悉的感覺,藍帕、黑字,她在努力回憶著,想了很久,她才恍然記起。

這是淩音的帕子,她一向自恃清高,最喜歡藍色,而且不屑像一般女子一樣在帕上繡花樣,她總說素藍的帕子上,就算要加東西也應該是黑色絲線繡上的詩文,其他任何東西加上都是一種俗豔的多餘。

月華回憶著說這些話時淩音臉上那一抹孤傲的表情,有些唏噓,但更令她疑惑的是,如果這真的是淩音的帕子,又怎麼會在盛錦的屋內,而且還很珍惜的放在一個銅匣裏,她們倆的關係,難道在她離開的這幾年裏,變得很好了麼?

正在她想的入迷之時,外麵突然傳來了聲音。

“阿姊?阿姊你在裏麵麼?”

是碧煙?月華疑惑的站了起來,她來這裏幹什麼?難道是望月樓出了什麼事?她起身打開了門,碧煙看到她,馬上跑了過來。

“阿姊,總算找到你了!你昨天都沒有回來,大夥兒都好擔心你呢。”碧煙喘著氣說道。

月華有些愧疚,昨晚留在這裏是突然的決定,沒有差人去告訴店裏,讓他們白擔心了一場,想到此,她對碧煙說道:“是我不好,該跟你們說一聲的,店裏一切正常吧。”

“差不多......”小丫頭有點吞吞吐吐的。

“什麼叫差不多?”月華眯起了眼,有點不好的預感。

“就是昨天我不小心把原本該給東市胡老板的酒給了西市的王老板...”碧煙低著頭,聲音幾乎小到聽不清。

“那本來要給王老板的貨呢?”

“現在還在倉庫裏放著呢。”

“你呀,讓我怎麼說你好。”月華點了點碧煙的頭,“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能弄錯,今天別吃飯了,把賬本抄十遍再說。”

“阿姊...”碧煙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月華依舊不為所動,“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跟著我去西市向王老板賠罪換貨,王老板身子弱,隻能喝較為溫和的甜米釀,你卻把後勁最足的風荷釀給了他,要是真不小心傷了王翁身體,看你們誰能擔待得起。”

說罷,月華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碧煙沒辦法,隻能趕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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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珪換過衣服之後,京兆府的人也已經來了,看到明珪,李長安有點驚訝,“原來明大人也在這裏,屬下該死,打擾大人雅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