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進一步的確保安全,胡楚元讓華盟會的分支興華社秘密融入近衛營中,近衛營主要選擇在徽州、福清、深州招人,總人數已經超過四百。
生活終究是要繼續的。
這天,胡楚元在衙門裏辦理了一天的公務和私務,正要回後院和伍淑珍吃晚飯,在陳善元的引領下,一個似成熟悉的中年富紳快步走了進來。
進了衙門的大門,中年富紳就上前參拜道:“草民盧文錦見過船政大人!”
“哦?是你啊?”
胡楚元輕笑一聲,這才想起自己第一次去日本參加拍賣會的時候曾經見過他,那時候,他不正和盛宣懷打的一片火熱嗎?
盛宣懷最近在天津興辦北洋銀行,所用印鈔紙張和日圓紙幣幾乎一致,連版印的花紋都大致相同,中間肯定是有日本人的幫助。
看到這個盧文錦,胡楚元就想起了這件事,估計盧文錦也在裏麵參與了。
說不定,就是他從中給盛宣懷和日本人連線搭橋的。
中國,什麼時候都不缺漢奸。
“坐吧,都是熟人了!”胡楚元不動聲色,讓盧文錦坐下來再說。
盧文錦倒也不客氣,這就真的坐下來,又拱手道:“草民這一次前來拜會大人,其實是受誌道先生所托,這位先生可是日本政經兩界的幕後高人,權勢極大,他托草民和大人說個事。”
胡楚元輕笑著,問道:“怎麼,這種大人物也有興趣和我談事?”
盧文錦嗬嗬笑道:“大人不用妄自菲薄,您和誌道先生也可都是當今寰宇之強者。誌道先生說了,日本一些激進團體和您是有誤會的,雙方為此產生了很多不必要的衝突。如果大人願意將今年的生絲價格小幅度的上調兩成,誌道先生保證,他願意出麵協調,必將保證那些激進團體和社黨不再針對您,更不會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胡楚元又是一聲輕笑,道:“那豈不是讓日本生絲商人占了便宜,更何況,我已經和各家洋行約好,十年之內不會提價,這豈不是出爾反爾。”
盧文錦笑道:“大人,洋人都是化外蠻族,中日兩國乃是千年之交,同為亞洲大國。若是兩國生絲產業能夠和平相處,雙方協價同售,合謀賺取洋人的真金白銀,豈不是一件利國利民利己的大好事?”
胡楚元當即道:“對不起,做生意講誠信,我不會反悔自己的承諾!”
盧文錦忽然冷笑一聲,道:“那可不太好啊,大人,咱們是明白人不說瞎話。我們可是查的很清楚,您在各家主要洋行都有股份,生絲賤價銷售,白白讓洋人賺了錢,同樣也就是你賺了錢!損了江南的百姓和朝廷,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對您的名聲可不太好哦!”
胡楚元也是一聲冷笑,道:“你讓日本人去說閑話吧。我確實是持有幾家洋行的股份,但這些事情,我早已經和中堂大人、肅親王說了,這些洋行從絲業中所賺取的利潤並不多,每年都要抽取大量的利潤用於宣傳和廣告,帳務是一清二楚。”
盧文錦臉色陰沉,卻又笑道:“大人,您這是何必呢,真要撕破了臉,誰的日子都不好過。我的一些朋友也算是神通廣大,查來查去,居然發現您還可能……是美國公民,朝廷要是知道了,怕也會對你不利吧?您這些年倒是安然無恙,可對我們這些旅日的華人來說,在日本的生意可是大受影響,還時刻受人威脅,您多多少少也得考慮一下咱們吧?您倒是賺著錢了,咱們可被您坑苦了,您也不去日本打聽打聽,旅日華人對您可都是怨聲載道呢!”
胡楚元冷嘲道:“關我什麼事?你們願意在日本做生意,那就要自己承擔風險。就為了照顧你們,難道我能不顧國家百姓的利益?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盧文錦,沒有日本人撐腰,你在我這裏能算個什麼東西?”
“你……!”
盧文錦氣的臉色漲紅,憤怒不已,卻喝道:“好啊,胡大人,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咱們就走著瞧……!”
胡楚元嘿嘿的壞笑著,道:“走著瞧,別走著,本官好歹也是級同一省按察使,豈能就被你這麼平白無故的羞辱?來人啊,拖下去打二十大板,重重的給我打!”
別******不把船政衙門當衙門。
這是正三品福州船政大臣的衙門,比起一個按察使衙門、知府衙門要厲害的多。
有日本人撐腰又怎麼樣,有盛宣懷和李鴻章撐腰又怎麼樣?
照打不誤!
陳善元在旁邊聽的火大,親自動手,把唉唉呀呀的盧文錦拖下去,狠狠的打了二十大板,基本就快出人命了,這才扔出船政衙門。
打漢奸是很痛快,然而,真正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這一點,胡楚元心知肚明。
他知道,自己和清朝廷距離決裂就隻剩下最後一步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