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舊年的證據(下)(2 / 3)

因如試圖掙紮一番無果,隻能對著貓做了一個手勢,貓真的溫順下來,一動不動趴在地上。她喘著氣,費力說:“你是誰?”

明珂說:“你聽好,三皇子送給皇帝的那把古琴被人動了手腳,與從張儀府上搜出的短刀一相遇,就會觸發機關,致人於死命。這整件事都是針對三皇子的,你們再不行動就來不及了。”

因如的胸膛起伏著,她說:“我為什麼要信你?”

明珂說:“你也可以不信。”

她計算好了自己可以全身而退的路徑和時間,用力將因如向前推去,與此同時,身子向後快速略去。呼呼的風打到臉上,她掠過牆頭的一刹那,感到手臂一涼,接著一陣酸痛襲來,一枚極小的飛鏢插進她的手臂,血跡一瞬間滲透出衣袖。她連頭都不敢回,越發加快了腳步。

因如掙紮著跪在地上,她隻來得及看清快速掠去的那個人身上穿著宮中成千上萬的宮女穿的普通宮裝。她射出了四枚暗器,卻隻有一枚打中她。那樣的身形,絕不是普通的宮女會有的。她的眼神漸漸尖利起來。

門窗關得嚴嚴的,傍晚的房間裏光線一片暗淡,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她的頭上有冷汗,嘴唇都有些發白。她不是禁不住疼痛的人,受傷的經驗也不少,但是這次,她看看白布上帶著鋸齒的銀鏢,不禁佩服起因如的狠毒。為了加重受傷者的痛苦,所以將鏢刃做成鋸齒狀,讓中鏢者在取出鏢中再受一次痛苦。

她忍痛將銀鏢取出來時,看著手臂上傷口的樣子,心想,完了,這次肯定要留疤了。簡單的上過傷藥,再給手臂綁上繃帶,她看著自己纏的歪七扭八的白布帶子,覺得難看死了。就算自己給自己綁過多少次這樣的繃帶,依然綁那麼難看,她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門上想起清晰的敲門聲,她看著桌上的一團血汙還沒有清理,謹慎的問道:“誰?”來人說:“是我。”這個聲音,她趕快放下袖子起身開門,見到光天化日之下,蕭澈就這麼大喇喇的站在門口。她瞪大眼睛,左右看看無人,輕聲說:“你怎麼……”然後就把他拉進屋,說:“萬一被別人看到怎麼辦?”

蕭澈看到轉身帶血的銀鏢,白布上的一團血跡,他的神色在一瞬間有一些變化,但明珂在關好門,看向他時,隻看到了他如往日一樣的平和淡漠。

他麵對著她,逆著光,眼神幽暗深邃:“想聽聽今天在紫宜殿裏發生的事情嗎?”

明珂的眼睛亮起來,說:“怎麼樣了?”

蕭澈說:“京兆尹將書信和短刀呈給皇帝,他拿起短刀看時,從擺在窗下的古琴琴尾裏射出三枚細箭。”

明珂迫不及待的說:“然後呢?”

蕭澈看著她,平靜的說:“皇帝沒事,承澤及時闖進來推開了他,替他受了傷。”

明珂說:“承澤受傷了?嚴不嚴重?”

蕭澈淡淡道:“死不了。”

明珂點點頭,心想,是啊,承澤為救皇帝而受傷,是他洗清自己嫌疑的最好方法。知道承澤沒事,她整個人都輕鬆下來,一輕鬆下來,就感覺手臂上的傷絲絲麻麻的痛,但是總算她沒有白受這個傷。

蕭澈看著她說:“下午的時候據說有人擅闖宇宸宮,打傷了宇宸宮的宮女,加上皇帝險些被刺,整個皇宮都加強了戒備,在找這個神通廣大的行刺者。”

明珂移開了眼神,說:“是嗎?”她轉而揚起一個笑容:“你還在宮裏走來走去,就不怕擔上嫌疑嗎?”

蕭澈抓起她的右手臂,扯開衣袖,露出她綁的歪歪斜斜的綁帶,說:“再大的嫌疑也沒你手臂上的傷嫌疑大。”

明珂收回自己的手臂,重新用衣袖蓋好,說:“他們也查到我也沒那麼容易。”

蕭澈說:“因為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你就能弄傷手臂,這樣下去,把命丟了也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