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幾個哥們兒在一起聚餐,喝了大約有一斤多白酒,有些微醉,踉踉蹌蹌地來到了周淩的店裏。當時服務員早已下班回家,隻有周淩一個人在,平時她替姐姐看店,晚上就住在那裏。
我進到店裏,隨口問道:“酒呢?”周淩見我來了,從櫃台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硬紙盒,很神秘地說:“這是姐姐特意從長白山深山老林裏弄回來的野山參、鹿茸等名貴中草藥泡的,對男人大補的。”
我嘿嘿笑了,拍拍胸脯自誇道:“我這身板兒還用補?”
周淩上下將我打量了一番,有些狐疑地說:“這我哪兒知道?現在的人別看五大三粗的,其實虛不虛隻有自己知道。”
我一聽這話來勁了,借著點酒勁,大著膽子說:“怎麼,不相信啊,要不你試試?”
一句話把周淩說得滿臉通紅,她罵道:“去,你咋這麼討厭呢,試也不和你!”
要說這男女的感情,有時候也需要勾兌,打情罵俏之後本來沒有可能的事情也會變得有可能。那天周淩穿了一件白色的半截小衫,下身著一條深藍色牛仔褲,頭發很自然地披散在肩頭,散發著無限的女人魅力。
我本來是拿了藥酒要走的,但不知為什麼,忽然就有些意亂情迷。有時候男人就這樣,情欲上來的時候行動根本就不受理智支配。
我掏出一支煙點著,雙肘拄在櫃台上,有一搭無一搭地和周淩閑聊起來。周淩似乎也沒有想讓我走的意思,她給我倒了一杯熱茶,說:“你喝點茶醒醒酒,看你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了。”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了解到周淩原來是舞蹈學校畢業,後來年紀大了,找不到更好的工作,才來姐姐的店裏幫忙。讀書時,她也有一段美好的初戀,隻是畢業後男朋友跟一個模樣相貌都不如她的有錢人家的女孩兒走了,徹底拋棄了她。
周淩說這話時,充滿了傷感,這讓我對她的好感倍增。看得出她是一個有愛有夢想的女人,而這樣的女人往往比那些僅僅是臉蛋漂亮卻頭腦簡單的女人更可愛。說到初戀,周淩一臉憂傷,我連忙安慰她:“沒關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會找到更愛你的男人的。”周淩歎了一口氣說:“但願,這個世界,最搞不懂的就是你們男人了。”我說:“那是,不但你們女人搞不懂,有時連我們自己都搞不懂自己。”
那天晚上我沒有碰周淩,這為我們後來的進一步發展奠定了基礎。照周淩自己的話說就是:“如果你那天晚上碰我,我是萬萬不會從你的;相反,你沒有碰我,反倒讓我覺得你是一個可以信賴的男人。別看你平時說話挺不著調的,其實我感覺你還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並非隨隨便便的那種。”我對此不置可否。雖然這個世界婚外情比較泛濫,但我深知自己確實還沒有淪落到可以隨時將傳統道德拋在一邊的程度。
如果這個世界的男人可以劃分為三種:一是恪守傳統道德始終如一的;二是想變心卻又前怕狼後怕虎有賊心沒賊膽的;三是既有賊心又有賊膽見一個愛一個的。那麼我無疑屬於第二種。其實像我這種男人也挺可悲的,別看還有點原則和尺度,但也絕非什麼好鳥,隻是時機沒有成熟,一旦成熟了,很容易就淪為第三種男人。
當然,我也從來就沒承認過自己是一隻什麼好鳥,後來發生的一切就證明了這一點。
我和周淩的關係出現實質性變化是在元旦後的一天。周淩讓我幫她出一次車,說有個農村親戚家的孩子結婚,她要去隨份兒禮。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誰知回來的路上車子拋錨了,荒郊野外的打不著火,連暖風都沒有。車子裏跟室外差不多的溫度,可憐周淩穿得十分單薄,凍得瑟瑟發抖。我說你穿我的外套,然後就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肩上,自己卻一個人穿著毛衫跑在馬路上攔截過往行人,幫忙推車。等到車子終於發動著了,我也被凍得直打噴嚏。
周淩把羽絨服遞給我,不好意思地說:“快穿上,小心感冒了。”我笑了笑說:“沒事的,好人做到底,一會兒等暖風熱了你再給我。”周淩的眼裏含滿了感動。
其實我這麼做沒有別的意思,完全出於男人的本能反應,即便是換了任何一個女人,我都會這麼照顧她;但這個行為卻讓周淩認為我是個細心的人。她後來說:“你知道嗎?那一刻,我覺得你特別爺們兒,如果做你的女人,肯定很幸福。”
有一次,我在手機短信上半真半假地說:“那你就做我的女人。”周淩還是那句話:“好啊,告訴我,做你的女人有什麼好處?”我想了想,回答還是跟上次一樣:“我會全心全意對你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