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關德彪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了店小二一番,旋即他又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就相信你一回,走吧,你在前麵帶路。”
“你就相信我吧!這幫二鬼子我們都恨透他們了,他們好事不幹,壞事幹絕!”店小二邊走邊罵。
“你叫什麼名字?”關德彪問。
“俺今年十五歲了,爹媽死的早,俺也沒有什麼名字,他們都管俺叫傻柱子。這個店老板是俺二大爺的弟弟,俺爹媽死了以後,二大爺看俺可憐就收留了俺……”走了一會兒,可能是漸漸熟悉的原因吧!傻柱子的話多了起來,開始喋喋不休,絮絮叨叨地講起了自己的身世。
飯莊後邊有條羊腸小道,陡峭難走,而且它隱藏在密林深處,不熟悉的人是無法找到它。關德彪四人繼續往前走著,突然,傻柱子擺擺手,輕輕地喊了聲;“停!”大家立刻停了下來。
“怎麼了?你小子不是耍什麼鬼把戲吧?”孟建陽頓時提高了警惕。
“怎麼,你信不過俺?挺累的,那俺就不跟你們去了。”傻柱子噘起了小嘴兒,生了氣。
“好了好了,建陽,你小子變態了,怎麼疑神疑鬼的?”關德彪隨口說了一句。
“嘿、嘿,這年頭,誰相信誰呀!”孟建陽笑了兩聲,怕被傻柱子聽見,小聲咕噥了一句。
“別說話,前邊有動靜……”傻柱子突然站住了,他急得直擺手。大家誰也不吱聲,都緘口不言。吳燕華側愣起耳朵聽了聽,點點頭,聲音小得不能再小,說;“我也聽見了,前麵的確有動靜。”關德彪拍拍傻柱子的腦袋,向他伸出大拇指。傻柱子憨憨的笑了。
關德彪順著傻柱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在遠處的密林裏,有兩個人在跌跌撞撞的向前走,隱約可見,其中一人用槍頂著另一個人的後背,在逼迫那人向前走。
“快,追上去,那個拿槍的人一定就是容小寶。咱們分兩路包抄,建陽和燕華從右邊迂回,我和傻柱子從他們的左邊轉過去。”孟建陽和吳燕華立刻向前麵那兩個人包抄過去,關德彪和傻柱子以最快的速度從左邊包抄了過去。
由於飯莊的老板是被脅迫,所以走的很慢。關德彪和傻柱子很快就走到了他們的前頭,在草叢裏隱蔽起來。容小寶用手槍逼著飯莊老板慢慢的向前走著,對前麵的事情全然不覺。他們離關德彪他們越來越近了,隻聽飯莊老板央求說;“這位大爺,你饒了我吧!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們抓的那個人我也不認識,與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就是一個買賣人。”
“少廢話,你隻要跟我走,我就不會傷害你,我隻不過是暫時用你當人質,借用一下,不用擔心!”容小寶的耳朵裏一點聽不進去話,兩個人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關德彪他們的跟前。關德彪事先準備好了一條五味子藤子,在那條林蔭小道上拉了過去,當作絆馬索用。當容小寶和飯莊老板走到跟前時,“撲通”先把飯莊老板絆了個跟頭。容小寶很生氣,罵罵咧咧的道;“******,純粹是個大笨蛋,好好的道也能把你絆個跟頭,快點爬起來走,待會兒別讓抗聯給攆上,那樣的話,我死你也別想活!”說完,容小寶“咣、咣”照飯莊老板的屁股踢了兩腳。飯莊老板躺在地上就是不走,容小寶也是無可奈何,他還不敢放槍,害怕驚動抗聯,實逼無奈,隻得哈腰去拽飯莊老板。等他直起腰的時候,冰涼的槍管兒直頂他的後腦勺,他的臉立刻嚇得沒有血色,渾身不自覺的瑟瑟發抖。他連頭也沒敢回,結結巴巴地問;“弟兄們是哪部分的,有話咱們好說。”
“你把頭轉過來,看一看我們是哪部分的?”聽聲音,他覺得耳熟,他稍稍轉動了一下身體,斜眼兒瞅一瞅這四個人的衣服下擺,看得出來,有三個人穿著RB憲兵隊的服裝。他的精神為之一振,隨即就煙消雲散,這人說話的聲音怎麼像關德彪呢!他預感到不妙,撒丫子就想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關德彪飛起一腳,正中他的後腰,把他踢得“媽呀!”一聲,一下子來了個狗搶屎,“撲通—”重重地向前搶去,這一下子摔得非同小可。他費了很大勁,絕望的回頭瞅一瞅,關德彪和孟建陽、吳燕華,三個人,炯炯有神,火炬般的眼睛,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他不得不低下了頭,他知道他們不可能放過他,隻好沮喪,絕望地說;“我也不求你們饒命了,我知道你們不會放過我的,我這是咎由自取,我對不起人民,對不起抗聯,對不起黨,我不求別的,看在咱們曾經一起作戰的份上,給我個痛快吧!”說完,他閉上眼睛,任由宰割。
“******,就這麼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我應該把你千刀萬剮了!”孟建陽氣憤已極,他“嗖—”的掏出匕首,要一刀一刀剮了這個罪大惡極的叛徒,被關德彪把刀奪了過去,然後,關德彪說;“給他個麵子,留個全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