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夜鶯與玫瑰(上)(1 / 2)

無論什麼年代,貴族和所謂的上層社會,與處在社會結構金字塔最底層的平民的矛盾都是統治階級最為煩惱的問題。不論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階級矛盾從有階級劃分開始就尖銳對立,隨著現代社會越來越依賴於技術力量,這種階級矛盾終於有了此消彼長的平衡。法國人無疑是歐洲的先鋒,他們總是更能接受新思想浪潮,在白色恐怖籠罩著的十九世紀中葉,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法國作為他們的逃亡地。

隻是,曾經的法蘭西王國的皇後,如今卻流亡在英國。

法國除了是一應繁華奢侈品的最大消費地,還出產俊美浮華的男男女女。阿朗鬆公爵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這位波森霍芬的索菲公主曾經的求婚者,在經過了若幹年的浪蕩單身生活之後,仍然不思安定,沒有想過結婚這種重要的事情。可惱的是,他的好友奧地利的維克托親王、萊茵蘭大公,也一直沒有訂婚。

維克托31歲,阿朗鬆29歲,都是富有的鑽石王老五,大把年輕貴族女子都夢想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他們的新娘,而他們……卻大笑著不以為然。

他們被培養出了瞧不起女性的輕狂習氣,二人十分親近,以至於從維也納到巴黎,都有人在說,奧地利的維克托和波旁的阿朗鬆有著不能為外人道的異常的性取向。

實際上這很是冤枉了兩位公子哥兒。

他們除了像納喀索斯一樣互相欣賞對方之外,最愛的當然還是女人。他們荒誕無度,揮金如土,朝秦暮楚,他們仗著權勢和金錢的力量胡作非為——實際上兩個人都能確定自己有不止一個私生子,隻是他們不會被“妻子”這種生物束縛。

索菲太後不得不痛苦的承認,這個當年她最疼愛的幼子,現在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約束。為了避免母親的直接職責,維克托也很少回到維也納,他借口萊茵蘭的政治形勢很複雜,幾年都沒有回到維也納了。

今年,他再也沒有借口拒絕回到母親身邊——索菲太後也許就要蒙主恩召了,可能會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母親。

維克托親王收斂了自己的行為,表現的很是孝順,並且謙和有禮。索菲太後理所當然會認為,幼子現在終於懂事了,大感欣慰。

弗蘭茨·約瑟夫詫異,“維克托倒並不像之前的傳言那樣放蕩不羈。”

伊麗莎白皇後抿嘴笑著說:“陛下又怎麼知道的?”

“你瞧,他每天陪著母親去花園散步,還能夠按照母親的意願參加舞會,我真奇怪為什麼母親沒有提出他的婚事問題——眼看著我們的索菲亞都要訂婚了,維克托這個叔叔也最好能夠做出叔叔的榜樣來。”有關維克托的性取向的問題,當然也傳到了皇帝的耳中。這使得皇帝陛下每當想到小弟弟的時候,心裏都有種無端的焦慮:這要比維克托是個始亂終棄的荒唐王爺更加糟糕。身為男人,而不喜歡同為上帝造物的女人,這人的腦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