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1 / 3)

按命相書上說,蔣怡明是屬於哪種生來要和多個男人睡覺的女人。盡管她品行周正,做人端莊,按占卜者說這是命。換一種說法有點接近中國的一句古話:紅顏薄命。放寬點說,蔣怡明算過了近二十年的幸福生活。而實際上,蔣怡明的父親蔣明倫在決定他一生命運的關口時刻,沒有聽他的好友玉佛寺的道濟和尚的話,就已定下了後半生的生活走向。當時決定國民黨命運的徐蚌會戰在即,省城城人心惶惶。蔣明倫便去拜訪老友道濟和尚。聊談之餘自然談到局勢。蔣明倫問道濟對局勢有何見底。和尚手撚佛珠,靜默良久,道出八個字:大勢已去新主出世。蔣明倫又問他以後該如何動作,因為當時蔣明倫已接到校方通函:隨時準備隨政府搬遷。老和尚微閉眼慢慢吐了一字:走,或勤奮工作免開尊口。

蔣明倫受到進步學生的鼓動和赤化已有多年,對延安毛澤東共產黨的向往和對未來新社會的渴望已到了很衝動的地步。盡管蔣明倫年紀已近半百,可依舊有一顆年輕的心。他像許多知識分子一樣,對毛澤東共產黨和未來的新中國充滿激情,他要把自己的知識才智全部貢獻給新中國。所以他平生第一次沒有聽老友道濟的話。當徐蚌會戰國民黨大敗後,蔣明倫便在進步學生的幫助下擺脫了軍統特務的監視,率全家逃到了鄉下。蔣明倫夫婦在青海勞教農場自殺前,他曾仰天長嘯:他一生都聽老友的話,可關鍵時刻忘了道濟免開尊口的教導。

蔣怡明被開除公職後,生活就變得極其艱難。當時正值三年大災難,她更覺得無法活下去。望著瘦得猴似的兒子,蔣怡明心如刀絞。蔣怡明舉目無親,走投無路。劉克興是外鄉人,她自己在省城的親戚,全因蔣明倫的逃離而在國民黨撤退前夕被軍統殺掉了。人在生存都變得十分困難的時候,一切尊嚴羞恥貞節等等都成了奢侈品。蔣怡明幾乎沒作什麼反抗就讓於書記脫掉了褲子,隻是一瞬間眼裏蓄滿了淚,還有海清饑餓的啼哭陪伴著於書記的瘋狂。

蔣怡明讓於書記的大公子得手實在是無法抗拒他的年輕力壯,這個受過訓練的公安部門的一個處長,很輕鬆地製服了瘋狂反抗的蔣怡明,盡管她的手臂上被咬了一口。處長被咬後使勁地抽了蔣怡明二個嘴巴,然後瘋狂殘暴地蹂躪蔣怡明,嘴裏不住地罵著你這個臭婊子。蔣怡明淚流滿麵悲痛交加真想一死了之,可兒子的哭聲使她不得不堅持活下去。蔣怡明不得不向於書記控訴他兒子的暴行。於書記立刻氣得滿臉透紫渾身哆嗦,沒等蔣怡明說完就回去了。他把兒子大罵一頓。平時挺尊敬於書記的處長竟然在這個問題上毫不讓步。他痛斥於書記對母親不忠,並以要告訴母親為要挾讓父親離開蔣怡明。於書記不得不敗北。最後父子倆用在官場上和會議貫用的沉著冷靜的態度達成協議:一人一星期。於書記最後要求兒子,盡量多給些錢,蔣怡明帶孩子不容易。

當晚於書記恬著臉向蔣怡明闡述父子協議後,蔣怡明真恨不得殺了這個糟老頭子。於書記剛要坐在床上,蔣怡明一腳把他踹了下去。

處長征服蔣怡明後,和蔣怡明廝磨的半年裏,多次流著淚向蔣怡明懺悔那二個嘴巴及那次強暴。蔣怡明也漸漸地被感動了。後來處長提出要和蔣怡明結婚,蔣怡明流淚了,她覺得老天實在對她太不公平了!

“你這龜孫子!你要明白,你和右派婆子結婚,你這個處長還想不想當?!你的政治前途還要不要?!女人是什麼?!是衣裳!是鞋子!該穿就穿,該扔就扔。你這傻小子!”

於書記用方言把兒子嚴厲地教訓了一頓。

後來的兩年裏,於書記的大公子始終在前途和蔣怡明之間猶豫不決。第三年,處長終於結婚,但對蔣怡明依舊割舍不下。蔣怡明對他說,你要真愛我以後就別再來了。他聽從了,時常給蔣怡明一些接濟。多年後處長再次出現時,蔣怡明也有些衝動,他們像一對久別的情侶一樣度過了一夜。可第二天,蔣怡明堅決拒絕他以後再來。但三四個月後他們又不得不重新偷情。蔣怡明和於家父子這種既屈辱又有些微幸福的偷情關係斷斷續續拖了十幾年。在這十幾年裏,於書記從係總支書記晉升到大學黨委副書記,後又升為書記。他兒子從處長提到副局長。蔣怡明也在於家父子的關照下從無業者謀到了一個小學老師之職。蔣怡明最終下決心徹底和於家父子斷絕這種偷情關係是因為發現了那個叫林森的高中生對她的摯熱哀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