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愛情的事不談,剛才我坐輕軌從宜家買東西回來,下車後我在回家的路上,一個人騎車從後麵追到我旁邊問:“能不能麻煩你件事,我買東西差點零錢,借給我六角錢好嗎?”我看他的樣子就像那種下崗的人,我打開手提包的拉鏈,拿零錢包。他還一邊說:“我看你氣質蠻好的,我離開你遠一點。”我沒說話,正好有,就數出交到他手裏,他突然說:“是七元六角。”我感覺這人在騙我,就向前走。他又說:“你給我兩元六角吧,湊個零頭。”我沒理他,後來拐進了小區後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一開始真的聽錯了,但反正這樣一來,我的感覺很壞,我很不喜歡別人騙我,但我常常會被別人騙。
比如我一周才買一次菜,魚蝦的攤子我固定在一個小姑娘那兒買,因為她總是老遠就認出我,態度很客氣,我從不還價,也經常挑貴的好的買,我又不太懂,可有一次我看到她為我挑的螃蟹已經不靈活了,以後我沒再在她那兒買過。還有單位裏有個人,一直和我關係不錯,因為她的女兒和我兒子同年,經常一起聊聊孩子。可是這次五一輪我下午值班,她上午值班,她跑來對我說,要我值一天,因為她要去學校讀書,當時我很為難,說要麼你找人換一天,她又說七天都要讀書的。我老公正好在,幫我回絕了。後來我才知道,她是要出去旅遊。也對,五一長假,老師都放了,怎麼會讀書呢。老公一直要我少和她接觸,說她腦子很精,我要被她耍的。每次有人騙我,我都會不開心。如果今天那個人不騙我,有事好好說,一點小錢我並不會在乎,我也不是要別人的感謝,但我不喜歡被別人騙,還要被別人在背後笑。
說了這麼多,不要對號入座,我沒有說你騙我,我的老師也沒有,是我在思考我自己的問題,我畢竟三十了,我不能保證今後不再遇到不順心的事,但我不會再和任何人戀愛了。你說你有能力,真希望你能得償所願,雖然你不會再告訴我,但我仍祝福你,也許多餘,我希望你的下一位是靈與肉的結合,對你,偏廢任一方麵都不太好吧。我看了你的小說,改了幾個錯字,我對這篇小說的演繹和結局還很好奇,你願意就寫多少發給我多少,有時間我會看,再幫你改,一場相識,不管有無緣分,我能為你做的,我就會做。也許以後郵件裏隻有小說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寫東西,或者也許我有什麼開心或不開心的事,還會寫給你看,你就當它是一個人的博客,看過就算,你寫你的,我寫我的,不需要交集,也不需要回應。
有件事,發卡買好了,粉紅色摻一點玫瑰紅色,像一朵花和兩根細細的飄帶,很漂亮,我一眼就喜歡上了。
還有件事也寫上吧,昨天你問了我個問題,我不肯回答你,現在說給你聽吧,沒有,早上晚上都沒有,因為我那時想到你,就拒絕了。你不需要感動什麼的。這是過去式了。
6月14日。莫名其妙地又一次被慧慧傷害。真是豈有此理!但這次的傷害沒什麼影響,就像物理學裏麵的振蕩一樣,總是越來越小。第一次傷害最重,這應該是第四次還是第五次,應該振蕩很小了。但還是非常難過。工作很正常。欽和來電話,很憂傷。我也隻能在電話裏安慰她。晚上,無聊和痛苦夾擊著我,我又想到了王鬱雲,就對妻說有事出去了。王鬱雲的電話語調依舊溫柔體貼。她知道我想去她家沒等我說就說,你是不是想來看我?沒等我回答就說,你來吧,我替你燒點好吃的。我依舊在王鬱雲那度過了一個幸福快樂讓我暫時忘掉痛苦的夜晚。
我想到了我給慧慧寫的許多思考的東西。我知道沒什麼錯,考慮得很深刻,但我清楚,如果想認真寫小說,想寫出好小說,就不能老是沉浸在這種思考中。沉浸在這種憂傷的思考中的人是不可能寫出好小說的。魯迅就是個例子。魯迅隻能寫雜文,他再也寫不出小說了。魯迅隻有那麼一點點小說就是證明。已經多少年了,我寫的小說總是那麼沉重深刻而讓人看得喘不過氣來。好的小說應該讓人看了後受到感動,對優美文字的感動,對豐富人物的感動,對精巧結構的感動,而我的小說由於過於想表現思想表現苦難而讓讀者感受不到小說最本真的東西了。我所有的思考應該是政治家思想家去做的,我一個寫小說的怎麼去做這些事情呢?可是我怎麼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控製不住自己的思想。我知道我的小說可能要被我的思想毀滅了。
晚上給慧慧寫信,覺得有些問題還是要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