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為什麼不說？”
“他就是龍王，我敢說嗎？”
“你以前見過他？”
“是啊，見過啊，三年五年前我跟爺爺去過龍王地窟，雖然沒有看清楚相貌，但是我認得眼睛啊，你們難道沒看到他的眼睛嗎？那種純黑色的眼睛隻有龍王才有。”
商秋鬆開了手，將天寶扔在座椅上，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天寶雙手抱頭，揪著頭發想了片刻，重又抬頭，“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龍王根本就不在龍城。那次地震過後龍王就不知去向了，爺爺找了三年才找到，可我並不知道到底是誰，直到看到穀雨才知道。爺爺找到的肯定就是他，不然為什麼一定要冒險在烽火台下等他？還有，為什麼爺爺殺了岔道口那個老頭，卻不殺柳樹，要多此一舉劫走她？因為爺爺根本就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他是為了把龍王逼進龍城！”
商秋聽他說完，冷哼了一聲，卻不再說話，靠在座椅上垂頭思索，似乎相信了他的話，又似乎不屑一顧。
天寶急了，拍了拍秦鳶肩膀，道：“你也說句話啊，你總該發現這些事裏麵的蹊蹺了吧？三年前龍王破關的時候正好是夏天，那十六個大學的也是那時候死的吧，之後不到一個月穀雨就出現在了岔道口，這不可疑嗎？”
“屁！有證據嗎？”秦鳶斷然打斷。
天寶一愣。
秦鳶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可能為了你一句話就去懷疑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就是龍王！你們要怎麼樣才肯相信。”天寶似乎極為恐懼，聲音都在發抖。
秦鳶回頭看了他一眼，衝他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問他唄。他承認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你！”天寶憤怒地看著秦鳶半晌，終於無力地躺在了座椅上，雙目無神地看著窗外的景物，喃喃自語：“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龍王到底代表了什麼意思，那是幾百條人命堆起來的尊號。你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秦鳶剛想譏諷他幾句，就赫然發現前方的沙漠中突然揚起了兩道直衝雲霄的煙塵。汽車鳴笛聲瞬間響起，仿若拉響了空襲警報。整個沙漠都充斥著尖銳的呼嘯。而後，一輛看不清款式的越野車從沙中探出了頭。車下，兩個高大的男人冷冷地看著吉普車。
“伏兵！”秦鳶大喝一聲，猛地踩下了刹車，又衝車後喊：“博士，方向沒問題吧？”
商秋眼神急速掃過鋪在腿上的地圖，“沒問題，前麵三百米處就是公主堡。”說著，她猛然抬起了頭，眼神熠熠發光，“他們是從公主堡裏來的。”
秦鳶重重拍了一把方向盤，“他們一定留了點火的人，我們沒時間跟他們糾纏。能不能繞過去？”
商秋想了想，頹然道：“不能，最近的一條路也得繞半個小時。”
秦鳶沉吟了一下，慢慢踩下了刹車。
天寶的聲音忽然響起：“等等，我想到了物證，那把刀，那把刀啊……”
“夠了！博士，過來開車。我去擋著他們。”秦鳶怒吼，頓了頓，又道：“如果我死了，就讓穀雨帶你們去龍城，如果他也死了，你就立刻掉頭回去！”
商秋雖然不同意他的自作主張，但是知道此時不宜爭論，於是邊含糊地點著頭，邊貓腰從後排轉到前排，伸手握住方向盤，剛想把秦鳶換到副駕駛位上，就赫然發現他人不見了！定神再看，就見他不知何時已滾下了車，高大的身形縮成球型，在沙漠中衝撞。那兩個殺手也已發現了他，緩緩拔出了腰間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