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以這種方式談成,大出榮氏兄弟的意外,於是和陳氏父子的關係便迅速升溫,一時間客廳裏歡聲笑語,氣氛熱烈。
“老弟,你也知道,現在市場棉花緊張,很多人都在囤積意圖大賺暴利,我看咱們趕緊將生意落實,把棉花運進貴廠倉庫,才是保險。否則有什麼意外,那就麻煩了!”陳庭鶴提醒榮氏兄弟道。
榮德生頜首道:“言之有理,當下人心浮動,突然大量不明來路的棉花抵滬,在龍蛇混雜的碼頭倉庫,難保有人不會渾水摸魚。不錯,隻有進了我們的倉庫才是最安全!老哥果然思慮周全!”
“嗯,不錯,此次棉價飛漲,若說背後沒人推波助瀾,那是不可能的,這些黑心的奸商,他們為了賺錢,可是什麼都幹的出來,事不宜遲,萬才,趕緊和長風一起把手續辦理後,把貨立即運回廠裏。”榮宗敬也嚴肅起來,畢竟風裏來雨裏去,什麼江胡險惡沒見過,事不宜遲,當即吩咐道,李萬才連聲應是。
陳長風其實做了些準備,阿根一大早就被派往碼頭倉庫,並給了傑克的電話以便聯係,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陳庭鶴和榮氏兄弟在客廳裏繼續擺著龍門陣,陳長風則和李萬才去了碼頭,貨物很多,一時半會也清點不完,中午,陳庭鶴就被留在了榮府。期間,榮德生連忙聯係銀行,緊急籌款,引得外界一陣揣測,榮家這是有大動作了?
正如榮宗敬所言,榮氏兄弟在多家銀行擔任董事,借款對他來說,還真不是什麼難事,當李萬才彙報一切完畢後,當場打款。陳長風暗讚,行事雷厲風行,不愧是上海灘響當當的人物啊!當天下午,貨物就全部運入申新紗廠。此時很多人還蒙在鼓裏,正到處尋找陳長風父子,意圖那不就很明顯,都想吃上一口嘛!
看著手中支票上的四百萬的字樣,陳長風不禁動容,連忙急道:“榮先生,這可不行,說好的,三百六十萬,您這、、、、、、”。
榮宗敬揮手打斷陳長風的話:“長風,稍安勿躁,聽我慢慢道來,首先你這批貨,來的正是時候,沒有它,可能我的紗廠要出大問題,這是雪中送炭,急我所急!其次正如你所說,我的申新紗廠是國內行業龍頭,隻要我這裏局麵穩定,那全國市場都平穩,不信,你看明天棉價就會下跌,你這批貨它物所超值!最後,你這批貨給了任何人都可以獲得高價,我不能讓老實人吃虧!就這我們還是占了便宜了,嗬嗬!”
風度!什麼叫風度!陳長風暗歎,這就是傳統的中國商人的優良品格啊,什麼時候這種品質卻被國人給丟的幹幹淨淨哪!陳長風不再推辭,看著手中支票,感歎萬千。
當晚,榮府大擺酒宴,盛情招待陳氏父子一行。榮氏兄弟異常興奮,糾結多日的問題一朝解決,痛快啊。那邊陳氏父子也是壓抑不住的高興,想想陳家世代在南洋耕耘近百年,這一次出來,就賺得了幾倍於家產的財富。
陳庭鶴隻感覺還猶如在夢中一般,多虧了愛子哪,雖然受了無妄之災,差點送命,老天保佑啊,愛子不但死裏逃生,還被打開竅,此次獲利,全是愛子的功勞。想著,想著,陳庭鶴不禁頻頻看向愛子,是啊,任誰看著自己的孩子能有如此出息,不心花怒放才怪!
陳長風正被榮氏兄弟頻頻勸酒,也許是陳長風這副身體的潛力大,也許是靈魂融合產生的副作用,陳長風酒量頗大,不但將榮氏兄弟的敬酒來者不懼,就連李萬才等幾個榮家親信的敬酒也一一喝下,其豪飲讓一旁的榮府管家及一幹仆人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