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穀雨臉色煞白,下巴抖得不行,“要走一起,不然就死一塊兒。”
“聽著,”清明拍拍穀雨的肩,“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此地有我,你帶上仙兒,叫上主子和雪鳳,趕快離開!”
“我不走,”仙兒拉住清明的手,“禍是我闖的,穀雨你還愣著幹嗎?報信去呀!”
“我……我也不走!”
穀雨從牆上摘下一把劍,“死就死,跟他拚了!”
“對!”仙兒亮出架式,指逢間夾了暗器,八根亮閃閃的銀針。
清明不勝苦惱,“你們這是要害死我呀,算我求你們,快走吧!”
“走不了啦,哈哈哈……”
半男不女的笑聲回蕩開來,血魔已幻出全形,正麵獠牙森森,朽爛軀體掉渣冒血;背麵狐媚萬千,半裸之軀甚是迷人。
“雪鳳何時又收了你這麼個小弟弟?俏得慌呀!”此是血魔的女聲。
清明無比冷酷,目光如驚電般刺入血魔眼中,“少廢話,接我一招!”
咒劍通體泛紅,劍刃寒光四射。看似繚亂無序,其實劍劍要命。
“嗖嗖”聲不絕,仙兒舞如羽絮,已然發了不知多少枚暗器。
穀雨目瞪口呆,眼前已鬥得不可開交,血魔的招式更令人眼花繚亂,忽而噴血化劍,忽而猛吐濁浪,清明這家夥每次都是險中出劍、憑劍脫險,仙兒也是頻頻遇險,此時已被逼到牆角。血魔正麵與清明對陣,背麵的狐媚之身則吐出一股白煙,直襲已無力招架的仙兒。
穀雨嚇得麵無人色,有心上前幫忙,就是挪不動步子,突然襲來一股旋風,將他推向仙兒,擋住了狐媚之身吐出的那股白煙。此時清明賣個破綻,哄得血魔伸出無數鬼爪來抓,他則突然轉道,折朝背麵,一劍刺中狐媚之身,頓時黑血湧注,慘叫震天。竟是正麵的魔軀化為股股濃血,刹時惡臭彌漫,頃刻煙消雲散,隻剩那狐媚之軀縮向牆角,悚然盯著清明那越逼越近的劍峰。
“別殺她!”仙兒攔住清明,“叫她拿解藥,穀雨中了她的咒毒冰絲。”
“沒用的,她拿不出來。”
“你怎麼知道?”
“咒毒冰絲是血魔的招術,不是她的。”
“她跟血魔是一體的。”
“那又怎樣?她隻是血魔的一個幻體,包括剛才那個,也都不是真正的血魔,否則我怎麼贏得了?”
“你撒謊!”仙兒切齒落淚,“是你自己說血魔來了,此時又說不是血魔,根本是不想救穀雨!”
“我無話可說,信不信隨你。”清明麵若冰霜,手中咒劍往前一送,卻驚得猛然回抽。“仙兒你瘋了?快讓開!”
“不,她有解藥的,我一定要救穀雨。”
“我也要救,但不是現在,快讓開!”
“我不讓,我再也不信你了!”
“讓開!”清明大吼著將咒劍往前一送,卻有一陣刺痛襲上胸口,半晌方微微皺眉,鬆開緊咬的牙幫,眼中掠起一如既往的冰冷,手中抽回劍來卻將它拄在地上。
仙兒萬分驚愕,身後撲通一聲,回頭卻隻見了一灘血水,而自己手中的暗器呢?發射了嗎?射向誰?他嗎?怎麼會?怎麼不會……
牆角邊的穀雨也嚇得噤不作聲,他不知道為什麼沒喊出那聲“仙兒小心”,他隻知道狐媚要偷襲仙兒,清明出劍殺了狐媚,仙兒卻朝清明出了招。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糊塗半天才算理出個頭緒,隻是個誤會嘛,仙兒背對狐媚,不知道狐媚要偷襲,隻看到清明出劍,所以射出暗器純屬本能,不過這誤會鬧大了,弄不好要成仇家,嘿嘿,總算到我出馬了,瞧這兩人鬥眼雞似的,我來緩頰吧!
“多大個事呢?”穀雨一起身就疼得呲牙,見鬼的咒毒冰絲,先忍忍,解了這對仇家再說,“你倆別瞪著呀,沒這麼嚴重,誤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