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又在外麵惹事了？”
“沒有。”
“沒有？哼，你幹的那點事全上海灘都知道了，你還說沒有？”燕子門燕老爺子訓斥著兒子燕雙槍。
“爹，日本人在上海作惡多端，殺害多少人，再說上次那個川島芳子先對我痛下殺手，所以我才報複。”
“報複？你有幾個腦袋，青幫這麼大勢力都聽黑龍會的，更何況我們小小的燕子門。”
“爹，青幫是走狗漢奸，難道你也？”燕雙槍硬是把後麵的話咽回肚子。
“混賬東西。”燕老爺子氣得胡子都撅了起來，舉手就要打跪在地上的燕雙槍。
“老爺，什麼事讓你生這麼大氣啊？”一位老婦從屏風後麵出來，身邊還帶著個丫鬟，燕老爺子轉身不再搭理他。
“燕兒，給你爹賠個不是。”老婦人坐在椅子上悠悠地說道。
“娘，我，我……”
“娘的話你也不聽啦？”
燕雙槍剛要開口，被老婦人堵了回去。
“你不用解釋，你在外麵幹的那些個事，以為娘不知道啊？今天還沒起床，你表哥就打來電話，說你刺殺什麼川島芳子，大鬧大快樂，哎，真不讓娘省心啊。”老婦人說著眼淚下來了。燕雙槍見母親哭了，趕緊起身給老婦端茶。
“娘，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為娘就你一個兒子，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讓娘可怎麼活啊？”
“娘，我以後聽您老的話，還不成嗎？”
“給你爹賠不是。”燕雙槍趕緊端了杯茶走在燕老爺子跟前。
“爹，兒子讓您操心了。”說著把茶恭敬地舉過頭。
“以後在外麵少給我惹事。”
“知道了，爹。”
“下去吧。”
燕老爺子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氣。
“這可如何是好啊？”
“瞧把你愁的，多大的事啊。”
“多大的事？昨天晚上差點把川崎殺了。”燕老爺子直搖頭。
“不是還沒殺嗎？”
“殺了倒一了百了，關鍵是沒殺成啊。”燕老爺子在客廳裏來回踱步。
“今天早上，巡捕房裏任老九打來電話，川島芳子讓巡捕房來拿人。”
“老九怎麼說的？”燕母迫切地問。
“事情沒發生在巡捕房地界，不屬於巡捕房管轄，擋了回去。”
“哎，難不成日本人還能來咱家提人不成？”
“行了，你別管了，最近不要讓燕兒出去，讓我好好想想。”燕母出去，留下老爺子一人在房間來回踱步。
燕老爺子在上海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和巡捕房任老九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拜把兄弟，青幫頭子杜月笙的救命恩人，其嶽父是黃金榮的舅父，其外甥是英國領事館翻譯，也就是燕母的侄子，在洋行、貿易行、錢莊、碼頭都有勢力，幫眾一兩千人。上次川島芳子背著燕子門在其貨船上私運軍火被燕雙槍發現之後，一把火燒個精光，川島芳子多次找杜月笙未果竟然私自暗殺燕雙槍，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差點被燕雙槍把命拿去，從此兩家結下梁子。杜月笙也多次與燕老爺子談及此事，讓其好好管教兒子，希望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可誰曾想燕雙槍不吃這套，非要把川島芳子幹掉，以解心頭之恨。
燕老爺子非常了解自己的兒子：從小嫉惡如仇，八歲跑到河北滄州，拜大慈寺方丈黨覺大師學藝，因其天生眼力驚人，特授於他雙槍法絕技，又因身輕如燕，翻牆上樹如履平地，被黨覺大師送往五台山，交由同門師弟法慧傳授他八步登空和燕子三超水。
18歲藝成下山，兩位師傅在香堂千叮嚀萬囑咐。
“燕兒，世道混亂，你身懷絕藝，萬不可在外胡作非為，路見不平要拔刀相助，不可恃強淩弱，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