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家夥了沒？借來用用。”我抽出槍扔給他。
一回頭，見老胡在街角擺手勢叫我。“你先呆著，我去找個梯子。”我說著走到老胡跟前。
“快吧，渡邊快到了。”
“可燕子門正遇危險，不是時候啊。”
“放心，我派了兄弟，五分鍾之後到，你先走。”
透過車窗，老胡吹出響亮的口號，從四麵八方湧出來很多穿青衣長衫的人，一個個拎著斧子朝燕子門聚攏。
“這下放心了吧。”
“開車。”我衝老胡笑笑，汽車朝虹口道場馳去。
錢鋒在門樓上看得精彩，邊抽著煙邊說：“燕子，身手慢了啊，是不是在家呆肥了啊？”
“不行你來。”
“算了吧，這上麵涼快。”看著悠閑自得的錢鋒，燕雙槍氣就不打一處來。錢鋒看出這次來的人雖然不多，但都是高手，想在一百招之內贏了對方是不可能的。他在上麵看得仔細，佐藤敬二看著門樓上晃悠著槍的錢鋒，感覺不自在，很明顯錢鋒是想在關鍵時刻來上幾槍。他心裏低估軍隊怎麼還不來。
“我說，能不能速戰速決？”
“你下來試試。”燕雙槍沒好氣道。
“小日本，和我練練？”他衝著佐藤敬二調侃道。
錢鋒在上麵看得清楚，不管是佐藤敬二還是其他人，水平都相當不錯，看樣子都有十年以上的練武經曆，想短時間內解決戰鬥是不可能了，燕老爺子坐在大堂正中間的太師椅上看戲一樣看著院子裏叮叮當當的打鬥和不時傳來的吆喝聲，表情很是平靜。他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挺有信心，燕雙槍從小習武，沒事就跑出去參加實戰演戲，每每都是燕雙槍前腳剛進門，人家後腳就跟進來，看著被燕雙槍打得鼻青臉腫的孩子，燕老爺子就一個勁地賠不是，可以說實戰經驗相當豐富，對付眼前的佐藤敬二還是沒問題。老爺子挑眉看看蹲在門樓上的錢鋒，心想怎麼一點都沒他爹的穩重，不禁心裏也暗笑，看來他這是保護燕兒。
汽車在大街上飛馳，一路上沒看到日本兵，就連巡捕房的人也沒一個，看來都去渡邊一夫那裏去了。我不禁催促伺機快點，這時才發現伺機原來是祥子，這下我吃驚不小。
“祥子，怎麼是你？”
“少爺，怎麼就不能是我？”
“你也是老胡的人？”
“幾年前就是了，真的有少爺其實也是共黨，受奸人陷害慘遭毒手，後來老胡下了新的任務，暗中保護你。”
“暗中保護我？”
“是啊，黑龍會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還活著，幾次對你下手都被我們暗中阻止，要不然你哪能順利在上海逛來逛去啊，後來還是有人泄露出去你不是真的有少爺。所以讓你盡快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要先把渡邊一夫幹掉。”
“那豹子和來虎知道嗎？”
“他們不知道，他們一直跟著有老爺子。不過有老爺子其實也是我們的人，隻是他沒有表過態，但從他的一言一行就已表明他的態度。”
“老胡怎麼沒告訴我啊？”
“其實有老爺子是死於暗殺，凶手是黑龍會渡邊一夫，他才是黑龍會真正的幕後黑手。這次來上海不但要鏟除上海各大幫派，還要南下對江南進行軍事行動，所以，這次必須幹掉他並且拿到計劃書。”
我沒說話，看著從車窗飛逝而過的破舊而又繁華的上海。想著即將離開有太多故事的上海，內心總是起伏不定。
“執行完任務上麵安排我去哪裏？我知道這個不該問，但我還是想問問。”
“前線。”
我一想到和日本鬼真槍真刀地幹就興奮，那個地方才屬於我，令人向往，令人沸騰，除了拿槍殺人，我幾乎喪失了最基本的生活能力。
“打鬼子好，我就喜歡打鬼子。”
我看看祥子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車停在路旁，等待夜幕的降臨。祥子遞給我一個碩大的箱子，那裏麵是我準備的武器。
“柯爾特手槍、德國造大鏡麵、40型美式手雷、日本三八刺刀，挑你合適的吧。”
我把兩支大鏡麵、一支柯爾特，把十幾個手雷揣進懷裏，順手換上黑色夜行衣，祥子看見我四肢上的一排排飛刀大為吃驚。
“你有這習慣？”
“跟錢鋒學的。”
“這是圖紙。”祥子取出圖紙給我分析黑龍會的地形和渡邊一夫的臥房。剩下的就是等待，漫長的等待是一種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