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午,我們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遭遇戰,不知為什麼,這天,叢林裏突然來了很多德軍在這裏駐紮,從偵查結果判斷,他們不是衝著我們來的,也不知道裏麵會有二十幾個人活動。
“看來外麵也不消停啊。”一旁的左輪小聲地說。
“是啊,但就是不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估計啊,德國鬼子快玩完了。”
“看這架勢,長不了。”眼前的德軍越聚越多,不時有人大搖大擺往這邊走來。我們在低處,和軍演時一樣,渾身插滿樹枝,偽裝得天衣無縫,其他人員全部躲在深處,每天不間斷的偵查讓我們有種前所未有的激動。作為軍人,就應該有軍人做的事,不然空有一身本領也和老百姓差不多。德軍一撥走了又來一撥,在這裏最多駐紮兩天,然後急匆匆開拔。
次日淩晨,我和左輪早早進入計劃好的地點,德軍還沒有起來,兩個哨兵昏昏沉沉無精打采。
“哎!我說,這地方太遠,聽不見。”左輪壓低聲音說。
“在往前就被發現了。”
“聽不見說話有個屁用啊。”左輪說得有道理,來是刺探軍情的,不是欣賞風景的。過去的兵越來越多,再不及時探明敵情,對我們及時做出決定和部署是很不利的。
“你去不去?不去我可一個人去了。”左輪有點著急。
“再等等。”
“再等天都亮了。”
“好,我在前,你在後,保持十米距離,一旦有意外你及時逃離現場,帶領大家轉移。”
天色越來越亮,敵人營地中間有片茂密的灌木,那裏就是我們的藏身之所。我們一前一後從哨兵身邊爬過,十分鍾後已來到灌木叢,發現我們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剛才看到的隻是灌木的長度,而到達之後在發現寬度僅能容下一個人,這下左輪著急了,他像隻著急的耗子尋找洞口,此時德軍哨兵翻了個身麵朝這邊,左**氣不敢出趴在原地。
“喂,挪個地啊。”
“你讓我往哪挪啊?”
“再不挪就暴露了。”
“趕快另找個地。”
“來不及了。”那名哨兵起來伸了伸懶腰,揉了揉滿是倦意的眼。沒等我說話,左輪一下趴在我身上,德軍朝這邊走來,我無法呼吸並不是因為左輪在我身上,而是德軍離我們太近,一米遠的地方平白無故的灌木高出一截來,隻要是人都能看到,而且身上的偽裝沒有完全到位,左輪的鞋子還有一截露在外麵,腦子裏想象的全是被德軍發現後的激烈場麵。可能這名德軍昨晚喝了酒,沒等腳步停下就尿出來,略帶溫度的液體從左輪頭上順著脖子流在我頭上,我感覺時間停止,呼吸停止。德軍方便完之後轉身離去,左輪悄悄往回縮了縮露在外麵的半截腳繼續裝死。德軍一下子多起來,微微睜眼,足足一個連的兵力呈現在我們眼前,我們經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偵察,這次偵察靠的是絕大程度的運氣。我期盼著德軍趕緊離去,他們多呆一秒都有致命的危險。德軍開始集合,德軍軍官就在離我們兩米的地方訓話,清晰的腳步聲在耳邊踏踏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