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急匆匆地去了,淩川便安排人搬貨。

這位趙佑堂可是貴客呀,這不得一口氣幫我把貨全都清了啊。

他一邊盯著人搬貨,一邊看著中院尋思,要不要一會兒把那家夥引到這裏來,之前修建這作坊的時候用水缸來發酵還是太保守了,就應該挖幾口窖,布置幾個大石槽。

鋪子裏,趙佑堂喝著糖水,心情都莫名的好了一些。

不過這糖水再甜,也掩蓋不了自己心中的怒火,昨日聽聞教坊司的陶染姑娘,竟然拋頭露麵在這家鋪子唱曲兒。

兩年前陶染還是京城才女的時候,趙佑堂就已經十分仰慕她了,隻不過人家看不上他,後來陶家獲罪,陶染進了教坊司,趙佑堂就覺得機會來了,結果他爹告訴他,不準在教坊司惹是生非。

趙佑堂這也忍了,教坊司是什麼地方,以本公子的條件,想要把陶染弄回家當個小妾還不是分分鍾的事,結果幾百兩銀子撒下去,連個麵都沒見著。

後來得知陶染的規矩,除了有限的幾個位高權重之人外,其他的人都需要考驗文采,於是趙佑堂重金求取了一首詩作,這才得以進了陶染那個小院。

結果對答幾句之後,陶染就套出了那首詩並非趙佑堂所作,不過多少還是給了永寧伯一點麵子,給趙佑堂彈唱了一曲,隻不過是隔著屏風的。

就這,趙佑堂可是一連吹噓了兩個月,不過陶染自那以後便再也沒見過他。

越是得不到就越惦記,換句話來說,這趙佑堂追陶染追了一年了,毫無進展。

後來他得知榜眼和探花都跟他一樣,也沒能見到過陶染,心裏還有些平衡,結果昨天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若是身份地位比自己強的人進了陶染的院子聽曲兒,趙佑堂還能接受,可是昨天陶染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彈唱,那些販夫走卒是什麼身份,竟然比老子待遇還要好?

老子都沒當麵看過陶染彈唱,一幫泥腿子錢串子有什麼資格當麵看她彈唱?

總而言之,趙佑堂的心情極差,若非他爹這兩年管得嚴,他進門的時候就要動手了。

可是在這坐了半天,不但掌櫃的沒來,反倒是幾個夥計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的,於是他坐不住了。

“你們掌櫃的呢?再不來老子就要動手砸店了。”

“息怒息怒,客官息怒。”淩川一路小跑著過來了。

趙佑堂斜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淩川一番:“你誰啊?”

“在下便是這精妙館的掌櫃,不知這位客官有何見教啊?”

“你就是掌櫃?”趙佑堂看到淩川這俊俏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八成就是這個小白臉勾引的陶染,要不然陶染也不能來這裏獻唱。

“陶染就是因為你,來這破地方獻唱的?”

“正是如此。”淩川一聽就明白過來,呂曦月果然沒說錯,昨天才發生的事,今天就有人找上門來了,女人太漂亮就是容易招惹是非啊。

趙佑堂冷哼了一聲:“我還以為是朝中哪位大臣的產業,原來隻是一個小白臉。”

淩川拱了拱手:“這位公子,在下世代經商,與朝中大人並無瓜葛。”

聽淩川都這般說了,趙佑堂的氣焰更加囂張,若是朝中官員自己尚且忌憚幾分,父親萬不可能因為一個商賈責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