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川哈哈一笑:“趙公子多慮了,失手和故意可是兩回事,淩某也不是那等小氣之人。”

趙佑堂這才放心喝了一口茶水:“隻憑這幾句話,就能讓我爹免了我的責罰?”

“趙公子隻需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試問,天下間有哪個當父母的不是望子成龍呢?”

趙佑堂臉色微變,淩川這番話正應了他的處境,在大盛,商賈雖然不至於地位低微,但是相比起入朝為官來說,那可就差得遠了。

隻是永寧伯府如今勢微,永寧伯將光耀門楣的全部希望都放在了將來可以繼承爵位的嫡長子身上,而趙二公子這輩子注定就隻能混吃等死。

所以趙佑堂種種惹是生非的舉動,都可以說是為了吸引他爹的關注,隻是後來就習慣成自然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經商?”趙佑堂皺起眉頭看著淩川。

“怎麼?莫非趙公子看不起商賈?”

趙佑堂沉默了片刻,臉色有些尷尬:“我倒不是看不起商賈,隻是我對此一竅不通……”

淩川麵露微笑:“趙公子可以回去好好想想,若趙公子有意經商,在下倒是可以為你出謀劃策。”

“就你?”

趙佑堂的疑惑隻有一瞬,馬上就點了點頭:“也罷,那你詳細跟我說說,若是能讓我爹免了責罰,我明日請你喝酒。”

其實他還有半句話沒說出口,並非他被淩川幾句話就打動了,而是現如今他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萬一淩川的法子沒用,別說明天了,下個月能不能出得了門都還不一定。

趙佑堂前腳剛走,淩川後腳就泄了氣一般,一屁股跌坐下來。

今天這場鬧劇可是差點就玩砸了,自己還是天真,錯估了權勢這東西的威力,幸好呂曦月家的底子夠硬,要不然怕是自己這會兒已經身陷牢獄了。

之所以跟趙佑堂說那麼多,純粹是在做事後補救,他本就為了求財,可不想得罪永寧伯這尊大神。

還好暫時來說,這一關算是過了,至於永寧伯事後會不會找麻煩,就隻能見步行步了。

趙佑堂這一路回府,心中無比忐忑,甚至開始猶豫要不要按照淩川說的法子去做,可是才剛一進門,就迎麵遇見了自己的親兄長趙佑軒。

“佑堂,聽說你今天又闖禍了?”

趙佑堂斜了自己大哥一眼:“關你什麼事?”

“不是為兄說你,你年紀不小了,也該做點正事了,別整天在外邊瞎胡鬧,惹得父親生氣,咱們永寧伯府可不如前幾年那般風光,你看爹平日裏都低調行事……”

“行了行了,收起你那一套。”趙佑堂嗤了一聲,扭頭就走,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大哥這副做派,明明就隻比自己大一歲,卻整天裝著老氣橫秋的樣子,動不動就教訓自己。

別看他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趙佑堂可以百分百確定,自己這位大哥就是有意在這等著自己,好看自己笑話的。

看著弟弟識破了自己的小伎倆,趙佑軒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又說了一句:“父親說了,讓你回來之後立即去書房見他,你好自為之吧。”

趙佑堂的腳下頓了頓,換了個方向,朝永寧伯的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