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遮住了太陽的光芒,在這空曠的大漠上投下了一大片的陰影。這種奇特的景觀,使大漠看起來深遠而又悲壯。
輪台營區中的軍士在這陰影的股射下,看起來就像是大漠中同粒粗大的沙子而已,顯得是那麼的渺小。
飄雪覺得自己身邊的氣流在急速的運轉,它們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圓圈,以爹和蒙武將軍為中心在向四周擴散。氣流的速度感覺上越是緩慢,它的厚重卻越是讓人透不氣來。這種感覺就像是火山即即將噴發般的讓人感到畏懼和害怕。
聶蓋的追風劍刺入了蒙武的長槍。長槍那萬年青木破裂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的大漠,聽起來猶為刺耳。讓人恐怖和驚心。
飄雪的雙手在不停的絞扭著,她的呼吸也是越來越緩重。她怕爹今天又在這大漠中殺人,而且殺的還是一位將軍。到時要是輪台營中所有一士兵一擁而上為他們的將軍報仇的話,就算爹的武藝再好,恐怕也是走不出這大漠了。
成嬌向王翦看了一下,又望了一下他的劍。
王翦知道成嬌是想讓他出手幫蒙武將軍,但是這是一場公平的比試,要是自己貿然出手的話,那這場比試就失去了它的意義,況且蒙武將軍恐怕也不會同意自己出手幫他吧。但今天要是自己不出手,蒙武將軍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自己和二王子還能在這裏待下去嗎?想到此,王翦把右手按在了劍柄上,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刺耳的破裂聲攸然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想知道這最後的結果。
蒙武扔下他那已被刺破的長槍,抱拳對著聶蓋說道:“聶大俠當真武藝了得,蒙武輸得是心服口服。”
聶蓋哈哈一笑道:“蒙將軍你又何必如此說呢?其實。這也是聶蓋自出道以來打得最快意的一架。蒙將軍的武藝,在下也很佩服,特別是蒙將軍你的無極內功,更是威力無比。”
蒙武道:“聶大俠你過獎了。”
聶蓋看著蒙武,眼裏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在裏麵,說,其實我最佩服的是將軍你的膽色,剛才我的追風劍刺到將軍麵前時,將軍並無任何懼色,而是很坦然的麵對,這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懼的氣概,是我以前沒有見到過的,在現今七國的軍隊中,有將軍你這樣膽色的,恐怕也是寥寥無幾吧?我想將軍日後定會為秦國立下不世這功,到時還望將軍能好待七國軍民哪。
聶蓋看到蒙武與自己對決,麵對死亡時,那種臨危不懼的氣概,讓他想到了其他六國軍隊裏那些貪生怕死的將軍們的樣子,他就不由得陣陣的痛心。秦國有這樣的將軍,還怕不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嗎?他不知自己今天沒有殺蒙武,是對呢?還是錯?
太陽慢慢的落入了地平線以下,那金黃的陽光灑在滿目蒼茫的大漠上。讓人看了,不由得生出一種滿懷悲壯的情緒出來。聶蓋帶著飄雪站在沙發的高處,任大漠的狂風刮過他們的臉,聶蓋手指遠方,給飄雪講起了那遠古時代的遊俠故事。
晚上,輪台營區內各處都生起了篝火。蒙武和士兵們都穿起了厚厚的軍服。聶蓋和飄雪也不例外,他們也穿起了棉衣。大漠裏的天氣就是這樣,白天熱得就像要讓大地上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晚上卻是出奇的冷,那種冷就像是冰刺入到你的骨頭裏一樣,讓你冷得直揪心。
聶蓋在下午和蒙武比過武後,本來是準備馬上就帶著飄雪離開輪台營的,但由天蒙武的盛情挽留,他還是留了下來。他留下來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大漠裏晚上的天氣特別的冷,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他怕飄雪受不了。所以就答應蒙武留下來過一個晚上,天明才走。
輪台營中的氣氛很是熱烈,士兵們在邊表演著他們家鄉的節目還在唱著他們家鄉的歌。那歌聲飄過黑黑的夜空向他們家鄉的親人們飛去。
火上在烤著一隻隻的全羊,這是大漠中特有的招待賓客的菜。那全羊烤熟的香味,迷漫在輪台營區的四周,把大漠中的那些野狼給引了過來,圍在輪台營的周圍。狼群的眼睛,這這空曠的大漠中,汔起了綠藍色的光,像是螝火般的在輪台營的四周遊離著。
輪台營中的士兵,對這群不速之客的到來,並不驚慌。看來,他們在平時早就已經習慣了。飄雪看著那綠藍色般的眼睛,很是恐怖,不由得伸手抓住了她爹聶蓋的手。直到聶蓋對她說,不要怕,這裏有火光,狼是不敢進來的。她才稍微的放了一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