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c“團聚？”徐子星笑著關上的士車的車門，“你哪個年代的人啊？這年頭還有人把找女朋友說成‘團聚’的。”
見她還能開玩笑，霍昀放下心來，走到吧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佯裝嚴肅：“什麼女朋友？是愛人，是妻子，是老婆。”
徐子星哈哈大笑：“真受不了你！”
倆人閑聊片刻，徐子星下車，回公寓的路上還一直拿著手機同霍昀說話，說著說著又繞回了工作上。
“內地的投行圈，對HYD的事情，有什麼看法嗎？”
霍昀背後就是北上深三地資本市場，徐子星想從他所接收到的消息，去推測大陸資本市場的態度。
霍昀喝一口水，說：“企業曝出這種醜聞，資本市場必然會失去部分信心，但大部分還是在等香港政府的通報。”
徐子星歎了歎氣：“這種事吊詭的地方就在於——即便政府調查下來，企業無責，但資本市場還是有可能基於其他原因對它失去信心。解決這種案子的核心，不僅在於全力保它無責，卻還要顧慮到解決手法，因為這會直接關係著資本市場對它之後的信心。企業一年大幾百萬請我，如果我讓它股價跌太多，就說明我不值這份錢，它之後就不會再跟我續約了。”
霍昀想起她早上在車上跟自己提過的方案，擔心道：“但你的預案屬於劍走偏鋒，相當極端。我擔心……”
“我知道，但沒辦法。這種惡性商業競爭，就是要快準狠。”
電梯門開，徐子星出電梯。
住在隔壁的港大陸生正好要進電梯，看到她，停步跟她打招呼：“姐姐，好久不見，你回來啦？”
是一位來自廣東的男孩子，長相斯文秀氣，聲音也很甜，每次見到徐子星，都姐姐長姐姐短的。
徐子星趕緊拿下電話，笑著跟對方點點頭：“嗯，回來工作一陣子。你要出去嗎？”
“跟朋友出去喝一杯，姐姐你要一起去嗎？就在之前那個地方，跟我一起去吧？”
“不了，我剛回來，還得打掃一下屋子，你們去吧，玩得開心。”
“姐姐再見！有時間一起吃飯！”
“好！”
徐子星跟陸生揮了揮手，轉身走到家門前，手機夾在耳邊，按密碼開門。
手機那頭，霍昀默不作聲，徐子星沒發現他不吭聲，自顧自說道：“是住在隔壁的港大學生，之前我帶你參加過他們的聖誕派對。”
霍昀這才酸道：“你們之前還一起出去喝過酒？”
徐子星笑：“兩三年的鄰居了，有時候一起出去喝東西很正常的呀！”
她推開房門，空氣中撲麵而來的灰塵鑽進鼻腔，她忍不住咳嗽起來，抬手揮了揮周圍的空氣。
“怎麼咳嗽了？有發燒嗎？”霍昀生怕她感染了肺炎。
“屋子關太久了，有點灰，我鼻子比較敏感。”
“住酒店吧。太晚了，趕緊睡一覺，昨晚一整晚沒休息。”
徐子星開了燈，把家具上的防塵布掀掉，看著眼前的一切，唇角彎了彎，繾綣道：“不去酒店了，就在這裏，因為這裏有你住過。”
電話那頭，霍昀呼吸一窒，身體某處也緊繃起來，他咽了咽嗓子，低低道：“我盡快過去找你。”
“好。”
掛上電話，霍昀立刻又坐回書桌前，打開電腦投入工作。
他本以為是自己先結束案子，去香港找徐子星團聚，不想一周後，香港證監會和廉政公署聯合發出了對HYD內部腐敗的通報。
廉政公署門口，徐子星和其他律師一起護著HYD的代表人走下台階。
記者蜂擁而至，舉著話筒采訪代表人：“這次廉署一共查出HYD內部存在36起腐敗事件，HYD的股票已經連續三日跌落，您對此的看法是什麼？”
代表人煩躁地推開伸到自己麵前的各種話筒：“無可奉告！有事問律師！”說完就招呼保鏢上車離開。
記者轉而將話筒對準徐子星：“徐律師，聽說是您主動向證監會及廉署舉報，要求徹查HYD的內部腐敗，之後HYD的股票便連續三日跌停，對此您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