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從天山到吐魯番(2)(1 / 1)

神情肅穆的蘇公塔,在夜幕將要來臨的黃昏,像是一位英武的武士,佇立在空闊的視野中。它那土黃色的華麗塔身上,築有帶著懸幻色彩的幾何圖案與紋路。而在塔內,在講解員的介紹中,大家正聽得入迷,我則看到了窗外一個西部的夏天正從身邊悄悄溜走。從塔頂上,從天窗裏,沉澱進來的暮色越來越重,有一種氣息讓人沉默得說不出話來……

六月的葡萄溝,葡萄還沒有熟透,但窗外的夜色中,密密麻麻的葡萄掛滿枝頭。坐在窗台上,可以看到稀薄的月光無聲地飄浮在身邊,一幢幢農舍掩映在濃鬱的樹蔭之中,一座座晾製葡萄幹的“蔭房”矗立在山坡上。

葡萄。美酒。夜光杯。

這是古老而卓絕的形容。

卻也像淒涼無比的寫照。

我又想到了那座雪山下的美麗城市,還有那個夜晚的相逢。

當醉意遭遇別緒,離愁湧上心頭,夜晚卻漸漸沉默。

還有阿斯塔那古墓與高昌故城,後者以生的方式走向了滅亡,而前者卻以死的方式最終存活,這是曆史的造化與捉弄,是歲月造就的巨大悲歡和生死輪回。

從天山到吐魯番,數天的行程如水般晃過,接下來將麵臨的,是一首真正關於離別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