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得這麼狠!”
“最討厭偷狗賊,就應該這樣罵!”
“偷狗的人看見估計得氣死!”
……
小區門垛上貼著一張黃紙,上麵寫著血紅大字:偷走這條狗的人死全家,上麵還印著二毛的照片。
十分鍾不到,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而且還有人拍照發到了朋友圈和群裏。
“貼得好,誰讓他偷我的二毛!”凡是找老太太的人都讓她用這句話懟了回去。
小西看陳衝一眼:“哥,真有人來揭這張紙嗎?”
“會!”陳衝看著門垛上的黃紙:“你不了解我們的文化,很多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詛咒,而且我還用的黃紙,這張紙不亞於病危通知單!”
小西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張醒目的黃紙:“這麼厲害?”
陳衝趴在方向盤上:“那是當然,這張紙比你們那邊的血腥瑪麗還恐怖!等著吧,等著那個自投羅網的人!”
時間在兩人無聊的等待中像是一隻蝸牛般緩慢爬行,寒風襲來,黃紙的一個角掙脫膠帶的束縛,在夕陽下迎著刺骨的風呐喊。
風逐漸變大,又一個角掙脫膠帶的束縛,和同伴扯著嗓子嚎叫,同時一次又一次瘋狂地撞擊牆壁,希望以此脫困,然而一切掙紮都是徒勞,哪怕讓自己的身體破碎不堪也沒離開這方寸之地。
它累了,乏了,放棄了,任由寒風擺布。突然一個龐然大物來到它的麵前,把它從牆壁上扯下,這一刹它歡快地扭動起殘破的身體,可是下一秒龐然大物就殘暴地把它撕碎。
風還在咆哮,龐然大物消失在樓門之後,接著又出現兩個龐然大物,他們踏過破碎直奔樓門而去。
“咚咚咚”,敲門聲打破樓道的安靜。
“誰?”腳步聲由遠至近。
陳衝後退一步看向門與門框之間的縫隙:“送快遞!”
“哢噠”,房門打開,一張帶著怒氣的臉出現:“啥快遞?”
陳衝微微一笑:“我是來找狗的!”
男人的眼神出現一絲慌亂:“找狗?什麼狗?”
陳衝揚一下手機:“老太太的孫女是警察,你說我把你剛才罵人的錄音給她聽,你會怎麼樣?”
男人頓時慌了神:“你、你想怎麼樣?”
陳衝裝起手機:“把狗送回來,不然我就把錄音交給她孫女!”
“別,我現在就讓他把狗送回來!”男人大步返回屋裏,女人憤怒地訓斥:“你要是聽我的話能發生這樣的事兒?啊?一家子遭詛咒不說還得把狗還給人家!”
“閉嘴!”他拿起手機怒喝,女人努努嘴不再吭聲。
陳衝指向樓道的窗戶:“巷子裏有輛麵包車,我在那等著。狗送回來我就把錄音刪掉,說話算數!”
男人連連點頭:“好、好,一會兒就送過去!”
陳衝關上門和小西走下樓梯,女人的罵聲穿過防盜門鑽進他倆的耳朵。
小西朝陳衝豎起大拇指:“哥,你真厲害!”
陳衝揚起嘴角沒有吭聲,腦海裏不由浮現出楊雪琪的俏臉和五張粉色的百元大鈔。
半個小時後,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騎著電動車停在麵包車旁,小西剛打開車門對方就把狗塞進了他的懷裏,然後騎著電動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