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裏男子側身回眸。
日光輝輝,耀與眉際,如夢似幻,驚為天人,其貌可與日月爭輝!
麵如白玉,臉似刀梭,英眉半隆,星眸璀璨,鼻立而挺,唇不點則朱,颯颯青絲衫,姿姿美人郎!
嚇,夏清秋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此男子,可擼!
啊呸!可擼個頭,應該是:此男子,隻可遠觀,不可近賞焉。
淺淺的一個回眸,愣是將夏清秋糊的魂飛天外半響之久。
剛剛這美男子說什麼來著?
野猴?
“我去……”一激動,不防滑,兩手脫離受力點,身體成垂直狀態與黃土地親密擁抱。
夏清秋心窩子凸凸直跳‘媽蛋,就這麼掉下去了,那可虧大發了。’
在地心引力強力的拉扯下,力挽狂瀾,一個飛縱,扭曲著一張掙紮的小臉,牙根緊咬。
當雙手結結實實的捧住一個蛇果,瞬間,咧嘴一笑,憨傻逗秀。
“樹下那誰,路見美女,麻煩出來一聲吼!”
哪料,現實總是事與願違,結實摔了個四仰八叉,全身骨架子都摔散了似的疼。
倒地哀嚎半秒,針紮似的驚起、翻身,緊張的睨著揣在懷裏的蛇果,毫發無傷。
皺巴著眉毛,骨碌著水眸,癟著粉唇兒,似哭似笑。
不虧了!
“喂,我說,英雄救美可知,可懂,可會?”轉眼間夏清秋就炸毛了,抖了抖滿頭的落葉,場子必須找回來。
這廝,長的倒是倜儻無雙,人模狗樣,奈何是個石心血冷的,瞧見個美女從樹上掉下來,居然眼睜睜的袖手旁觀。
這不科學,是對她自信滿滿的美貌——赤果果的侮辱。
男子清冷著雙深潭墨眸,緩緩的將她從頭到位,打量了個透徹。
抿唇,不語。
波瀾不驚的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詫異和深沉。
夏清秋被他盯著渾身汗毛直豎,那看似淺淡的眼神,她怎覺著含針帶刀似的,紮的人渾身不舒坦,不自覺的捋了捋手臂,暗呼糟糕,這露胳膊露腿的時髦裝扮,在這個封建的時代,絕壁的異軍突起,異類無疑。
心裏莫名一虛,麵子上卻拿捏的跟個土匪惡霸似的,逼氣側漏。
本以為會繼續高冷的男子,此刻卻開了口。
“美?美在何處?”
這句話堵得夏清秋一個屁都騰不上來,反而被自己口水嗆的連連猛咳。
就算是神補刀,也不過如此了。
“我說,你大清早的出門,眼屎沒來得急擦幹淨吧!”不敢置信,居然將她的美貌值無視了個徹底,閑暇時攬鏡自照,一不小心看著看著也是醉了,好嗎。怒道:“花果山美猴王見了我都自慚形穢,沒見識!”
反駁的話一落,本該覺著爽利無比,可是隱隱又覺著哪裏不對?
“果真是深山野猴,野性難馴,潑皮無賴也。”
“……”
夏清秋小臉兒通紅,啞口無言,心肝兒脾肺腎都擰巴。
一失足成千古恨……這不就把野猴兒這物種坐了個端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