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啊……’腦袋瓜裏這倆字兒,長了著翅膀,打著旋兒在耳畔糾纏徘徊。
心煩意亂間,鬼使神差的,張嘴就往嘴邊那撩撥的白玉纖指咬了下去。
“哢擦……”
咬到了?
咬到了才怪!
上牙磕下齒,勁兒還不輕,磕的腦袋裏本就不多的腦髓都稠成了漿糊。
一頓頭暈眼花,伸手就想撥開下巴上撩撥作亂的手掌。
“士可殺,不可辱,你想怎樣?”
“這小嘴兒,不僅伶俐,還潑辣。”
扭著精巧的下巴,她憤惱的掙紮。
就夏清秋那點兒力道,哪兒能捍的動?
挑著她的下顎,微微用了點兒力道,那白皙的下巴尖兒上,立刻暈紅一塊。
夏清秋緊緊的硌著牙,硬是沒有因為疼痛而發出半聲兒哼響。
“問爺想怎樣?”傾盡繁華的笑容一綻,邪佞異常。
“你說,這張嘴兒,用針線縫上一縫,再繡上幾朵盛放的鮮花,是不是會美上幾分?”
溫潤雲淡的話,似是在和人討論今天的天氣。
驚瞪著雙水漬雲潤的琉璃眼,夏清秋膽杵了。
敘述如此酷刑,眼皮兒都不帶眨一下,說的好像是欣賞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般,讓她咬牙切齒,不寒而栗。
“我靠!”毫無形象的嗤罵出聲,她又惱又怒,不屑的道:“美可慕,不可輕!你YD有沒有常識?”
美目一轉,波光瀲灩,他淡淡道“如此常識,誰定的?”
“勞資剛剛定的!”
‘美女隻可以來傾慕,不可用來輕薄。’多麼高大押韻的遣詞造句啊!
小眼神滴溜溜直轉,眼裏赤裸裸的寫著‘你麵前站著的,可是一朵嬌滴滴的出水芙蓉,顫巍巍的帶露鮮花。’
難道眼瞎不成,對待一個弱女子也如此凶殘?
魅眼一眯,有些疑惑她語句裏個別遣詞,卻不慎在意,隻抓了重點來回複。
“這美……太貶損‘美’的格調了。”
“……”
這嘴,能不能再毒辣一點。
“……”丘總管巴巴的眨了眨眼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好不容易才回過了神來。誰能告訴他,眼前這女子是哪兒躥出來的異類,居然敢,如此張狂的挑釁他家閻王都要忌憚三分的爺!
睨了眼怔楞的夏清秋,又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妖冶華貴的主子爺,確實,這‘美’不是一個層次的,暗暗為她掬了把同情淚。
“丘鶴,還不將此有礙觀瞻的女子,帶下去。”
修長的手指收回,食指輕輕一揮,便如捏螻蟻一般,能斷人禍福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