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秋登時扼住了想和東籬冰夜大戰三百回合的勁頭,聞著聲將注意力拉了回來來。
尋思,想必是那繈褓中嬰孩的閨名。
東籬冰夜聽聞宸妃口中喚出那女嬰的名字,本就幽沉的眼更加的諱莫如深。
“宸妃娘娘,可否借個梯子一用。”夏清秋趴在梁上,幹幹的笑了笑。
宸妃走至床側,查看了下愛女尋思的的狀況,深色是前所未見的慌亂。
“秋才人,我兒這是為何,血留不止。”
隻見那小小的創口出,剛才進過一番擦拭整理幹淨後。此刻那汙血又蜿蜒流了出來,刺目的一大片。
夏清秋聞言神色一凝,調轉視線緊瞪像東籬冰夜。
東籬冰夜倒是個明事理的,分的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也不再與她多做計較,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將房梁上的她給帶到了床側。
“秋才人,快!”宸妃焦急的催促。
夏清秋繞開兩人,也不敢多做耽擱,就近仔細的動作了起來,消毒,止血。
半響她道:“孩子並無大礙。”
她話剛一落,宸妃刹時放鬆了一顆焦灼的心,腳下一軟,半伏在了床側。
“宸妃娘娘,贖臣妾多言,您可是得罪過什麼人?”
“秋才人何故如此一問?”
她阻頓放言,不用說,也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錯綜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說的明白的。
“好了,恕我越矩了,宸妃娘娘當我沒問。”
調轉過身,繼續著手處理尋思的傷況,一邊道:“令千金臉部的烏淤並非胎記。”
“什麼!”宸妃整個人都處於震驚狀態,手裏攥著的小方帕子,蕩漾著墜到了地麵上,驚破了滿地的平靜,漂飛起片片漣漪。
“不,怎麼可能,這汙跡一出生就有,況且,我一直很小心。”
她不是沒想過,可這事兒她做的相當保密,就連身邊伺候的侍女也一個沒留的斌退了,孩子是何其的無辜,要是真是中毒,那後果,她不敢想。
滿眼的哀戚與憤怒,那一顆身為母親的慈愛心房卻陣陣鈍痛著。
夏清秋:“小心?你怎麼小心。豺狼遍地繞,虎豹一窩窩。要是真心被人惦記上,任你七十二變,明槍暗賤沒少遭罪。”
“……”
直腸子捅到底的夏清秋,一句話將後宮的齷蹉事兒,捅了個底兒超天兒。整的宸妃再想辯駁,再多的解釋辯白也略顯蒼白。
東籬冰夜如一汪止水,將一切納入眼底,至始至終不言也不語。
“平常小家夥兒是喂奶吧。”夏清秋泰然自若的道
“……”冷不丁的將話題轉移到這上麵,而且措辭還如此直白,絲毫不加以掩飾,宸妃也顧不得她話裏的稱呼,第一反應確是羞窘的側頭瞄了東籬冰夜一眼。
後者卻難得略微尷尬的轉開了眸,不自在的卻佯裝鎮定的揚了揚頭。
宸妃含含糊糊答了聲“是。”
“那這就對了!”收了收手裏的手術儀器,夏清秋穩沉的抬起頭“那個幕後黑手的目標毫無疑問,是你!奈何,你為人謹慎,普通的下毒套路你必然是有所防範。”
轉動著手裏一卷細長黑色貢緞包裹,夏清秋粉唇一牽:“第二媒介中毒!”
什麼?什麼第二媒介中毒。
毫無疑問,措辭太新穎,弄的宸妃一頭霧水。
“所謂的第二媒介中毒呢,就是說,某樣藥物單獨使用的時候,它是平平無奇的普通良藥。倘若是無意間觸碰了與其屬性相駁的藥物,兩者相生相克,那就會產生出乎意料的化學反應。”停頓了下,觀察著兩人的表情是否明白,別自己講了老半天,人家還是沒明白。
夏清秋總結道:“單獨使用一種藥物,無事,間接觸碰到第二介質,毒發!”
“娘娘仔細想想,最近這段時間,固定使用的藥物都有哪些?”
轉而又道:“不管是固氣養血,培元修身的補藥,還是其它藥物,都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