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的奔近自家主子爺身側,利落的前後照料著。又是撣塵土,又是摘落葉的,忙的不亦樂乎,手頭上忙著,還時不時的抬眼偷瞄下主子的臉色,實在禁不住好奇,還是開了口“爺,您這是唱的哪出兒啊?”
東籬冰夜狀似無意的側頭窺了一下房頂,上頭哪兒還有那個暴怒的渾身都炸毛的女子?
“無礙,夜太黑,本王沒看清前路而已。”
“…?…”丘總管聽了他這番解釋,如同見了鬼般扭曲了一張本就不帥氣的老臉。
他家爺這是吃錯什麼藥了?以往問他問題,他不想回答的時候,半分眼色也懶得給,可是方才那一摔,砸到了腦袋?還有,他們習武之人,眼力異於常人這事兒地球人都知道,他家爺說,夜太黑,沒看清楚路?
他很想出聲提醒一下自家主子,您根本沒編對理由呀爺!
但是,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不敢,腦袋一垂,您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吧。至於真相,他可以去問問秋才人。
心裏這麼想著,滴溜著眼就四處尋了起來,可搜尋了一圈沒找著。他問:“爺,這秋才人哪兒去了?”
東籬冰夜垂眸掃了他一眼,丘總管頓感腦門一涼,脊背發怵,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家主子爺這是怎麼的了?
“回吧,本王今兒個累了。”語畢,瀟灑大氣的一甩華麗的金絲錦袖,邁著急步便行了出去。
“可是,爺,宸妃娘娘還在寢宮內候著您呢。”丘鶴突然想起了這茬兒。
東籬冰夜半分停留也不做,一邊走一邊吩咐“你去告訴她,今兒個,沒等到要等的人。”
夜黑風自涼,巍峨磅礴的宮廷深處,一抹欣長挺拔的身影背著月光遺世而立,墨色的發揉著月色披上了抹醉人的流光,白色的衣抉繞著夜風獵獵飛揚,他仰著線條分明的顎,極目遠眺。
半響,不潤自朱的唇綻揚起一抹流暢的弧度,低低的淺笑聲自喉間溢出,磁性清亮如叮咚的泉水破響:“原以為是隻溫順的貓兒,沒曾想是隻斂了爪兒的小老虎。”
觀察良久的那抹墨色身影匆匆走後,他調轉視線,望入那座被人遺忘在記憶深處的地方——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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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暖陽初升。
冷宮清冷破落的庭院內,此刻一片人聲鼎沸。
嘎嘣兒脆響的麻將撞擊聲兒,巧然嫣笑的護膚心得討論聲兒,嗑瓜子兒咬蘋果的咀嚼聲兒……
“秋才人,還磨磨蹭蹭的幹什麼,指著你上場大戰三百回合呢。”甲貴人
“嗬嗬,就是啊,你今兒這是怎麼的,往常個不都的爭先恐後的搶第一麼。”乙娘娘。
“來來來,三缺一啊!”丙貴人。
夏清秋充耳不聞窗外的打趣的叫喚聲兒,聚精會神的折騰的手裏的器械物件兒。現在她沒那些個閑功夫和她們插科打諢兒混日子,就連最喜愛的框銀子,也不樂鍾了。
試台上的器具敲得定當作響,凝著手中的粉末狀半成品,突的勾唇一笑,那笑容卻不似往常的明媚暖絨,酥美絕豔,而是帶著股兒勾人奪魄的妖氣。
她挑起水眸,深沉尖銳目光,透過大開的窗,射向宮闕羅布的宮闈。滿眼皆是沉沉翻騰的晦色烏雲,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