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才,本來想試圖從她嘴裏打探出點兒什麼,沒曾想這秋才人活活兒像吃了炸藥一樣,半點兒麵子也不給,想他堂堂禦親王的貼身親隨,何時受到過這般冷落!
可是,瞧著她在自家爺跟前兒也是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有時,比現如今對自己的惡劣態度更甚。他也就沒什麼怨言了,自家爺都忍了,他還有什麼話說呢。
閔貴人:“秋才人轉彎抹角顧左右而言它,實在是問不出個所以然。”話落滿臉悲天憫人的瞅著丘鶴。
“喲,這個秋才人還當真是蹬鼻子上臉了。”一聲尖刻的厲呼,候在身側的方嬤嬤有些個惱了,皺起一張贅肉橫飛的臉,氣焰囂張。
丘鶴聞言,心頭本就因著事情沒辦妥有些焦燥,這個方嬤嬤卻是個不會看臉色的。他像是來找秋才人麻煩的麼?如此囂張叫囂著,是想怎的?
厲著聲線兒滿臉不耐喝道:“咱家在此,何時輪到你大呼小叫的了!”
方嬤嬤被喝的一個哆嗦,著實嚇的夠嗆。沒曾想這馬屁拍到了馬腿兒上,趕著這丘總管不是來找秋才人麻煩的?一張臉血色全無,蔫蔫的低下了腦袋。
丘鶴瞧著她安分了,眉目微鬆,也不多做計較接著又道:“得勒,咱家自會另想它法兒,你們都散了吧。”
兩人見狀心知丘總管心情不爽利,不便多留,轉身便要告退,丘鶴冷冷的聲線兒響在身後:“咱家今兒個無意之間路過此地,你們可曾瞧見?”
這是…。…威脅!
“沒有沒有,奴婢什麼都沒看見。”方嬤嬤和閔貴人都是個機靈的,知道他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兩個人皆是異口同聲的道。
丘鶴悠然的點了點腦袋,對她們的回答很是滿意。沒曾想臨走前閔貴人卻去而複返,拉著他欲言又止的問道:“那個……禦親王無礙吧?”
他摳了摳腦袋,他家王爺好的很,什麼有礙無礙的?!
風和日麗、豔陽高照的晴天,宮闈僻靜處,冷宮。具體方位,冷宮院牆。
有一女子,娉婷立於高峨宮牆之下,淺綠繡霧色蒲公英紗質長裙飄飛。從脖頸至腰際纏繞白色麻繩一捆,芊芊細指執造型似五爪,鋒銳堅固玄鐵質地鷹勾。
此人是誰,夏清秋是也。
她光天化日之下,此副造型,是想做甚?
夏清秋熟矜的將手中的玄鐵鷹勾往高處一拋,還能幹啥?爬牆唄!
為什麼爬牆?夏清秋:有功夫,任性!
啊呸,她任性的話,此刻就不會來翻牆了。
以身實險不是她的初衷,隻因著手頭的調和藥劑到了緊要關頭,缺少了幾味至要的藥材。這事情雖說簡單,本可以讓宸妃幫忙,但私自將凶手據為己有的她,其一,良心上過意不去,其二,怕宸妃嗅出什麼端倪。
那可以找東籬冰夜啊!
嗬嗬,她陰測測的一笑。抱歉,臣妾做不到!
‘鐺’一聲脆響,玄鐵碰撞瓦石的聲音,她伸手拉了拉,將繩索拽緊。
矗在原地,踢腿兒,蹬腳,甩手,扭腰,一切預熱動作完畢,拽著兩指粗細的麻繩,雙腳離地,蹬蹬蹬,無比利索的便蹦上了半人高的位置。
“喲,這位姑娘,好雅致。”一聲兒笑意淺淺的溫潤男音,在夏清秋頭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