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生會看不見錢了?
睨著夏清秋湊到跟前笑嘻嘻的臉,眼珠一錯,轉到她手裏的荷包上。
夏清秋城堪比牆厚的臉難得的燥的慌,伸手就琢磨著將東籬淩瀟手頭的包子奪過來,給人家還回去。
沒帶錢,還吃個毛線啊!
小手兒正當伸出,東籬淩瀟抬手將包子叼在了嘴中,眉頭一簇含糊不清的嘟囔:“怎生就看不見錢了,給我看看!”一把將荷包奪了過去
夏清秋:“……”
東籬淩瀟接過手,毫無沉澱感的荷包兒輕飄飄一片兒,這哪兒是得了什麼叫‘近視’的疾病呐!將口中咬了大半口的包子移開,吊兒郎當的道:“喂,敢情你將這種病也傳染給本小爺了。”
夏清秋瞪著他就翻了個大白眼兒,原先還覺著有些對不住這天子驕子,坑蒙拐騙的繞了一大圈,就給人家個包子啃。可經過他這一調侃,啥心思也沒了。扯著嗓子幹嚎:“我去!哪個天王老子規定出門必須帶錢啊!”
東籬淩瀟止不住的直直點頭,很是讚同,還跟著附和:“對!哪個天王老子規定出門必須帶錢的,不必,完全不必!”
聲響鬧的有些大,猴兒精的包子鋪老板耳根子尖,聽到了些苗頭,當即便指著夏清秋便要賬:“這位姑娘,肉包子五文一個,一共是十文錢。”
“十文錢!”夏清秋小手兒一攤,攤在了東籬淩瀟跟前。
“……”東籬淩瀟又咬了口包子,表情享受,滴流著雙無辜的眼兒瞅著她。
夏清秋似有明悟。
擦,敢情這個**炸天的七皇子也一個子兒沒帶!
“……”
“……”
窮光對窮光,身上響叮當,兩眼淚汪汪!
包子鋪老板等了半響也不見兩人動靜,犀利的眼光一閃,疑著聲線尖銳的問:“兩位客官不會是想吃霸王包吧?”
夏清秋被踩到尾巴似的,跳著腳反駁:“誰想吃霸王包了!姑娘我不差錢兒!你丫吼啥吼,少的了你這幾個子兒?”
氣勢足,姿勢**,包子鋪老板硬是被她吼的垮下了氣焰。東籬淩瀟張大著口咬包子的動作也僵在了半空,這招兒先發製人,著實是妙啊!
正當此時,一輛華貴異常的馬車氣勢恢宏的行駛在街道中央。好巧不巧的卷起一陣兒秋風,卷簾翻飛。那安然磕著眼兒在華驕裏小憩的妖魅男子,頓時讓夏清秋眼珠子一亮。
東籬冰夜!
難得一次見到他會如此的欣喜若狂,扯著嗓子便擾了他片刻安寧,笑眯眯的將人引到了跟前。
夏清秋腆著張臉,笑的陽光燦爛:“王爺,天兒冷人乏長路漫漫,吃個包子暖暖身子吧。”說著就趕緊從熱乎乎的籠屜裏撚了個出來,十分虔誠的奉到東籬冰夜麵前。
東籬冰夜妖嬈的眉微蹙,表情十分嫌棄。轉而一看她不懷好意時就會笑的分外甜膩的臉,竟是伸手便接了下來。姿態高冷的道:“還有何事?”
夏清秋瞧著他將手中的包子接了過去,忐忑的小心思妥帖的安定了下來。這包子都接了,借幾個小錢兒該不會吝嗇吧。
小嘴兒微張,就要開口。
“十七皇叔,好生巧啊!”東籬淩瀟啃完了包子,滿臉滿足的朝著東籬冰夜打了聲招呼。
夏清秋眉頭一擰,十分不滿他打斷了她正要說的要緊話。一屁股將他從車窗前擠開,笑著道:“一表人才,器宇不凡,慷慨大度的禦親王殿下,可否借小女子一兩銀子?”
她朝著東籬冰夜豎起一根兒手指,小臉上滿是期待。
東籬冰夜將手中的包子輕輕一捏,似雲似霧深沉莫測的視線直接將她無視,冷著張臉兒道:“老七,多年未見,亁雲亭一聚否?”
東籬淩瀟一瞟身側的夏清秋,風流的一攤手,無奈又歡心道:“美人在側,豈能辜負了美人恩?”
東籬冰夜深深的睨了東籬淩瀟一眼,抿著唇兒若有所思。隨即似是才想起夏清秋在幹巴巴等著他的答複,性感的薄唇微張…
夏清秋期待又激動。
“你欠本王的一百六十兩黃金,扣去送給本王包子的五錢,你總共還欠一百五十九兩黃金九兩白銀九十五文銅錢。”
“……”
夏清秋目瞪口呆!
臥槽,你個大老爺們兒的算個帳算這麼清楚,像話麼?
還有,他這是不借的意思麼?!
東籬淩瀟:“十七皇叔,小侄突然覺著,幾年不見甚是想念,還是去亁雲亭敘敘舊為好。”說著,跨步一溜煙兒便上了馬車。
錦簾一落,噠噠噠噠噠……馬蹄聲兒漸遠。
身後包子鋪老板的聲音響起:“這位姑娘,算上方才那個包子,一共是十五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