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 夏清秋瘋了(1 / 1)

巍巍深宮,百花齊放,萬紫千紅爭奇鬥豔,女人,如這花似這景。

大紅色絲紗羅帳恢弘垂布,軟軟華光流淌,攜著暖爐裏銀竹火炭飄蕩的金貴暖氣兒,一個衣著大紅色絲質長衫,雪肌若隱若現身姿婀娜曼妙的女人,側臥在美人榻上。

她近前十來個宮女恭敬的匍匐在側,那女人把玩這手中的蔻丹,百無聊賴的開口道:“你們都退下吧,紅綢留下。”

一群侍女聞言如獲大赦般潮湧而退。

“事兒都辦妥了?”榻上女人聲線帶著漫不經心的慵懶,對著身前恭敬待命的心腹紅綢問道。

“回稟娘娘,聖旨已出,任那女人有三頭六臂也回天乏術!”紅綢垂著的腦袋微微輕抬,說出這話的時候,眼裏閃爍著冷厲的寒芒。

那女子冷哼一聲,不悅的將手中的蔻丹往案幾上重重一扣:“沒用的廢物!處理個失勢的冷宮女人都做不好,還非得本宮親自出手!”

紅綢:“娘娘息怒!”

“也罷。”她柔聲兒一歎,心情似是不錯。攬過妝台上的銅鏡,對著鏡中霧裏看花的投影,伸手輕柔的拂了下眉眼:“反正也是將死之人,為她鬧勞什子的心,若憑填一縷皺紋豈不是不值當。”

鏡中女人血色紅唇撩起抹詭異刁鑽的弧度,一口貝齒皓白似月,顏色太過鮮明的碰撞,可怖似午夜裏的夜叉。

========

“夏清秋!”皇帝更前的紅人大太監德福,尖刻的嗓子念出最後一人的姓名。

“哈?!”夏清秋針紮屁股般從地上驚跳而起!

什麼情況?

她沒招蜂又沒引蝶,小心翼翼的在冷宮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唯一琢磨著要幹一件壞事兒,都還沒來及的實施。突然之間這毫無預兆無緣無故的,就特麼成了炮灰,和那鬼戳戳的皇帝老兒有什麼冤有什麼仇?!

當即氣紅了一張小臉兒,橫眉怒目的指著德福的鼻子就吼:“你他媽再給老娘念一遍!”

德福是皇帝跟前兒的紅人,上哪兒都是一片阿諛奉承。眼前這陣仗硬是嚇得他哆哆嗦嗦了老半天,才從嘴裏結結巴巴的吐出‘大膽’兩個字。

“大膽?!你丫若不速速再念一遍,信不信勞資揍的你膽囊肥大!”怒不可遏的赤紅了一雙眼:“勞資是大大的良民啊,憑啥你一張破紙讓我死我就必須要死!”

夏清秋越說越火大,惡狠狠的瞪著德福手中捏著的那卷聖旨,出其不意的將其給搶了過來,凝著眼細細一看,越看臉色越溜青。

一眾兒在側抹傷心淚的女人敏銳的嗅到了夏清秋苗頭不對,一副似是要將人生吞活剝了的的模樣。也顧不得兀自傷心難過了,本來還有一天的日頭可活,要是夏清秋今晚將宣旨的公公給傷了,指不得過一會兒他們就得提前到閻羅殿裏去報道了。

一群兒女人膽戰心驚,麻溜的起身製止夏清秋已擺開了架勢的瘋狂的舉動。隨即便是一陣雞犬不寧,雞飛狗跳!

不多時,德福公公終於出了冷宮的大門。

他是被夏清秋一腳從正廳給揣出來的,他臉含窘迫,楞楞的勒了巴額頭的冷汗,惱怒卻又眼含惋惜。惋惜那個叫夏清秋的女人似是生生被這個噩耗嚇瘋了!

他拍了拍有些淩亂的衣衫,也罷,反正明天都是要死了的了,遺憾的搖頭遠去。

正當此時,冷宮裏夏清秋尖苛著嗓子嘶吼呐喊:“滾犢子吧!丫要是跑的再慢點,揍的你支氣管也肥大!”

次日。

整個皇宮都四散著一則茶餘飯後的笑談。

昔日深受皇帝喜愛的秋才人,瘋了!

啊!你說的就是那個初次侍寢尿失禁的秋才人?

是啊,聽說太後身體抱恙,始作俑者是冷宮的一個貴人,他們自然也脫不了幹係,皇上一則聖旨,處以極刑。

哎,你說,這次她會也嚇得……隨後便是一串不懷好意的恥笑聲。

視線調轉到如今的夏清秋這邊,隻見她平靜安然的端坐在窗前。一隻純白漂亮的小白鴿在她案幾上歡快的蹦噠。

她今天又收到了一封來自夏銘川的飛鴿傳書,裏麵的內容有所變動,終於不再是軟言細語討好央求她幫襯著牽橋搭線,她非常的高興,高興的捧腹大笑,涕泗橫流!

信上的內容不多,寥寥數語:“好自為之,家父安好!”

夏銘川,你這個人渣中的戰鬥渣,真特麼是好樣兒的!

好自為之?家父安好?

這赤裸裸的是怕她向他求助,未免惹事上身,把夏銘淵端出來威脅的她意思啊!雙拳緊握骨節根根暴起,眸裏斂起了往日不著調的嬉笑色彩:很好!既然你不當我是你侄女兒,那以後我也不會認你這個叔叔!

初秋的天兒裏,陽光微醺,風兒不停歇的吹。吹的夏清秋眼前的兩扇窗不住的發出‘咯吱’細響,突地一道涼薄磁性的嗓音夾著細細的搖窗聲兒,響起:“原來沒瘋啊,還真是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