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的禦親王東籬冰夜走了。
他悄悄地來輕輕的走,揮一揮衣袖,留下的是夏清秋滿腹的腸愁。
此刻距酉時還有短短的三炷香時辰…
夏清秋蹲在牆角掰著手指細數,完成東籬冰夜所交代的條件有多大的可能性——將宸妃娘娘的寶貝女兒弄到他身邊去。
至於用什麼方法——他說,自己看著辦。
我辦尼妹啊!
視女如命的宸妃她又不是沒見識過,要將她的寶貝女兒命根子搞到你那邊去,特麼的,你們倆個爭私生女的撫養權關她毛事,人艱不拆!
夏清秋摳著牆皮上的青苔,冥思苦想…此刻還剩兩柱香時間。
此刻,牆頭。
東籬淩瀟輕飄飄的落在其上,舉目一掃。看到的情景讓他腳下一滑,差點兒從上頭栽下去。顫歪歪的走到夏清秋跟前,鼻尖飄香四溢的的烤乳鴿味兒,饞的人口水直流。
夏清秋在幹啥?
明眼人都知道,烤乳鴿。
“秋才人好雅致,這乳鴿…烤的著實不錯。”馬上大限將至,不急的哭天搶地,居然還有這閑情逸致。
夏清秋心不在焉的抬眼睨了眼來人,其實,打從他越上牆頭她就看到他了。隻是有些詫異,他堂堂的七皇子與她之間並無多少交情,頂多隻兩次不甚愉快的會晤,他這是來給她送行的?:“你看我小身板兒這麼瘦弱,不多吃點兒補補身體,等到了閻羅王哪兒恐怕連個小鬼兒都幹不過。在這人世間受盡了欺辱,總不能死了也遭欺負吧。”
將烤的油光發亮的乳鴿翻了個個兒,夏清秋挑著唇兒,遞了個你不懂的眼神兒給東籬淩瀟。
垂頭,水嚕嚕的眼不經意的瞟了瞟,掩在手中圓潤的竹筒管子。這是片刻之前,手頭這隻還活蹦亂跳的小白鴿稍來的物件兒。此次沒有隻言片語,鴿子腿兒上的小竹筒裏麵,兩顆圓潤光滑的藥豆子,閃閃惹人愛。
抄到鼻子尖兒上一聞,艾瑪,頂級的一顆見閻王,兩顆上天堂的夏氏牌兒‘要你命’毒藥。
操之——情緒一個猛烈的波動,這代表和平卻不和平的和平鴿,就光榮的犧牲鳥。
看著夏清秋表麵輕鬆自在,實則帶著抑鬱的怒火。猛烈的激烈的不停歇的,似是對這隻鴿子有深仇大恨似得,翻轉著熾烤著它,東籬淩瀟忍不住開了口:“再烤就糊了,這個程度剛剛好。”
淬不及防的,連棍帶鴿的整個被卷入了雙眼發亮的東籬淩瀟手中。
然後,他毫不客氣的,優雅的吃了起來。
哎喲,這個小夥子還真不知客氣為何物啊。她先頭都說了,是她吃了補身體的,居然也下得去手:“我下了毒在上頭,你也敢吃?!”
回答她的是,他睬也不踩,繼續口腹之欲的大快朵頤。
居然不信?!是個膽兒肥的。
袖手一扔,手裏頭小竹筒順利的的渡到東籬淩瀟手中,成功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七皇子殿下,這次,你該信了吧?”
“原來,這鴿子的死因就是因為這個啊。”
毫無預兆的,東籬淩瀟真相了。
被踩到了尾巴,夏清秋不愉快了:“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