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五 少奶奶很寂寞
從船廠回到家已經是深夜,這似乎已經成了習慣,尤其是啟動了為期半年的艦隊升級改造計劃後,李默似乎又回到了前世整日鑽進機械堆,忙得滿臉油汙的歲月。
由於這一次改造幾乎羅列了目前檀香山所有的軍艦,還涉及了各個部門,不僅任務繁重,也因為日本軍艦即將回國要爭分奪秒,所以不僅是琉球船廠,就連夏威夷船廠也是全體出動,幸好很多改裝不占用寶貴的船塢,倒是不會對重要的靖海計劃造成延誤。
忙碌和機油味,注定將在和一段時間內彌漫在檀香山和琉球的各處,但說心裏話,如果可以選擇,李默也更喜歡陪著機器的歲月,既沒有勾心鬥角,有沒有展望規劃,朝九晚五平凡的卻又踏實。
隨著新一輪的競賽再次拉開大幕,李默忽然發現自己仿佛永遠在追趕,雖然這一次他算是搶了個先手,炮轟元山港,強占對馬和濟州島,對日本取得了一定的優勢,但這個先手的代價也是蠻大的,不僅丟掉了兩艘原本還有希望到手的戰列艦,還必須以身飼虎圈住了更危險的德國人
就仿佛站在一扇已經被自己推開了一絲細縫的窗口,雖然可以看見璀璨的陽光,但更多依然是一片混沌。這段時間他得到了很多東西,得到了四艘主力艦,得到了東北三省,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大基地,得到了足以展開夢想的地方,但也疏忽了很多東西。
就比如麵前卷縮在沙發上,熟睡的女孩。
李默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沙發邊,挨著邊慢慢地坐了下來,看著麵前合衣半躺已經熟睡的方仙琪,心頭不知為何升起了一絲愧疚。
沙發上的女孩美麗而恬靜,瓷白的臉頰上,兩抹淡淡的紅暈格外迷人,彎彎的黛眉下雙眸緊閉,一縷黑發蜿蜒而下順著鬢角懸垂到胸前,鼓鼓的**起起落落。
長裙皺著緊貼在身上,向下慢慢地收緊後,到了臀部又陡然放大,高隆的丘壑,彎曲的**,勾勒出一道令人驚心的曲線。
橫陳的yu體讓李默咽了咽口水,正要起身去那床薄毯替她蓋上,眼角忽然看到了女孩垂下的纖手邊一本厚厚的英語書籍,順手撿了起來。
望著書名,李默微微皺了下眉頭,他記得很清楚,這時他書架上經常翻看的機械書籍,就算他這樣的專業人士看起來也頗為吃力,何況又都是英語。
為什麼這個女孩,會去翻看這種東西呢?李默緩緩地重新坐了下來,很快就想明白了,也隻有一種原因能讓她不得不去看這些書籍,那就是希望能找到和自己的共同語言。
一想到麵前這位女孩為了自己去背那些生澀的工程名詞,他心裏就升起一陣悸動,忽然發現自己實在有些太殘忍了。
現在可不是後世女權半邊天的時代,現在是清末,雖然隨著西化思潮進入國內,女權思想漸漸冒頭,甚至有了幾家女子學校,但那畢竟是少數,還被視為異類,更多則是像麵前這個女孩一樣,作為未婚妻來到自己身邊,把後半輩子和自己緊緊綁在一起。
對她來說,自己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全部
李默忽然發現自己實在是有些虧欠她,當自己帶著小巧和段月兒來到琉球,卻忘記了她時,她卻一個人在檀香山默默地守著,等著,讀著自己都難懂的書籍,就希望能找到一絲共同的語言。
雖然這次來她說是為了陪來琉球公幹的方伯謙,但誰都知道她是在想自己,想著她頭頂的那片天空,她害怕那些沒有陽光的日子。
望著嘴角微翹,含笑而睡的女孩,李默沒由來的胸口一疼,至今他也想不明白,為何再來琉球時會忽視了她,或許是因為方伯謙北洋逃兵的那個名頭,或許是天生對包辦婚姻的抵觸,或許。。。。。。。
忽然,睡夢中的女孩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一動,黛眉慢慢地擰起來,一條腿更是無意的搭到了李默的腿上。
李默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剛準備移開女孩的腿,去拿床薄毯子替方仙琪蓋上,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連忙扭頭望去,隻見小巧已經端著一隻小盅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