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官員悄然側目,眼中不乏同情。
與柳玨同行而來的人,此時急的臉色煞白,急忙站起來,衣角碰到酒杯也顧不得。
“主,快跟太子殿下喝上一杯。”
他使勁朝柳玨使眼色,這可是大夏,不是他們令國,即使柳玨再厲害得罪了太子也會死。
“主?”亓白漆黑的眸子微轉。
柳玨站起身,淺笑著端住酒杯,手指見縫插針一般隨意的奪過了亓白的酒杯。
他舉杯拱手,朗聲道:“謝太子垂愛。”
他的聲音如同春風般清爽,又帶著點點纏綿。
似挑釁。
似挑逗。
丞相臉色猛的青紫,他微微睜著渾濁的眼睛看向亓白,眼中是對於柳玨的憐惜。
從好像已經認定亓白會暴怒傷人。
亓白沒想到在場還有人敢從他手中奪東西,的臉色卻沒有變差反而有轉好的跡象。
他看著眼前人不懼怕他渾身戾氣,像是小貓一樣張牙舞爪自認為具有威懾力的模樣,直叫他心情大好。
“使者倒是主動,不如跟孤共飲幾杯。”
他轉身就有太監遞杯子。
柳玨勾唇淺笑,清風朗月。
“能近太子之身,感受天家之氣,臣求之不得。”
他的嗓音帶著少年的清朗,像是山間純淨的溪流。
亓白眼神危險,嘴角卻不自覺的上揚。
“你倒是聰明。”
柳玨低頭道:“不敢。”
柳玨目光在亓白筆直的小腿上掃過,一時間忘記了控製表情。
空的!
沒穿褲子!
這太子真是放浪形骸。
不拘一格。
亓白順著柳玨的視線看到自己半敞的下擺,狂笑幾聲踢掉了鞋子,然後朝柳玨伸出手。
“使者可敢隨孤而去?”
丞相側頭閉上眼看,滿堂官員低頭的低頭,閉眼的閉眼,就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
柳玨繞過桌子走至亓白跟前,將手搭上去。
“太子命令,臣子豈有不從的道理。”
話音剛落,手一緊,整個身子傾斜在亓白懷中,腰被一隻大手環住。
柳玨表情扭曲了一瞬,很快重新揚起燦爛笑容。
等著,沒人的時候就刀了大夏的太子。
就在他心底預謀之時,冰涼的酒杯貼在了他的唇瓣上。他皮笑肉不笑的張嘴,苦澀難忍的酒液順著喉嚨流入肝腸。
“太子也嚐嚐。”
他不動聲色的站好,彎腰從桌子上拿起酒壺,銀白的酒水緩緩流淌,將被他喝過的杯子斟滿。
他手一抬酒杯便遞至亓白的唇邊。
“此酒甚是美味,太子品嚐一番才好。”
眾官員大驚,齊齊屏住呼吸,用過的杯子再給太子用,此舉無異於羞辱。
丞相目光微斂,他側頭像是不敢看接下來的血腥場麵。
誰料,亓白眼眸一亮,低頭伸出舌頭舔了一口,而後就著柳玨的手一飲而下。
柳玨見此又將酒杯斟滿。
兩人坐下後推杯換盞,言笑晏晏。
三皇子垂眸嘴角泛起一縷冷笑。
喝,多喝些才好,太子越放蕩,他的希望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