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手將小布包丟向一葉,轉頭對著要走的人說:“蘇風,歲歲平安。”
又丟了個小布包過去。
蘇風下意識接住,一葉也是。
蘇風拿著小布包,晃了晃,又捏了捏。
“謝柳公子,隻是這是何物?”
他心裏尋思也不是銅錢,銅錢沒有這樣軟的。
“壓歲錢。”柳玨攏了攏鬥篷,屋簷下風大,風一吹就有無數的雪飄到臉上。
亓白微微挑眉,視線在兩個小布包上流轉了一圈。
蘇風頂著亓白的視線,憑著好奇心打開了小布包。
他抬頭,驚詫的瞧了眼柳玨。
柳玨揚了揚頭示意蘇風拿出來。
蘇風伸出兩根手指頭,從裏麵夾出一張折疊的紙,打開發現是一張百兩銀票。
“柳公子,真是財大氣粗,不愧是肥沃之地。”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亓白神情從玩味,看戲變的意味深長。
他一把抓住莫名心虛的人,將人扯的踉蹌。
“幹什麼?幹什麼?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柳玨盡力做著最後的掙紮。
亓白氣笑了,直接將人摔進了房間。
“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柳玨順勢趴在地上。
“殿下手勁真大。”他揉著自己的手腕,委屈抬頭,淩亂的發絲半遮眉眼,藍色的瞳孔被光線折射的像是含著水光,眼眶鼻頭被凍的紅彤彤。
亓白被柳玨這趴地上的架勢氣的頭腦發脹,他隻是輕輕推了一把,就是個羸弱婦人也不至於站不住。
“說。”
柳玨裝傻:“殿下說什麼?我不懂。”
亓白氣悶的走了兩步,直接坐下,手指瞧著椅子,似是在忍著怒氣,待稍稍平息之後,才說:“銀票哪來的?”
銀票出現的一瞬間,他想過千萬種可能,最大的可能是眼前這個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與他人接觸而不被他發現,這個想法出現讓他一顆心燥的很,恨不得將雙眼所見之物全都毀滅。
柳玨嘴角尷尬的上揚,眼睛死也不看眼前之人,兩個手指攪啊攪。
這要他怎麼說。
三六【光明正大的說,他承諾你的萬兩黃金還沒有兌現】
對。
想到這裏,柳玨的愧疚心,羞恥心,什麼心都沒有了,統統拋之腦後,從地上刷地站起來。
叉腰道:“不就偷……啊不,拿了你幾張銀票,凶什麼?”
亓白似笑非笑,並不作聲,隻是衝房間外道:“清點東宮財物。”
他冷冽的目光掃在柳玨身上。
柳玨怒目而視,堂堂一個太子,他就拿了幾張銀票,弄出這麼大動靜。
“殿下小氣,幾張銀票就拿我當犯人,小人,出爾反爾,你都答應我了,我自己先拿點怎麼了?”
越說他越覺得自己沒有錯。
亓白沒有說話,隻是揉了揉眉心,手指輕輕敲著椅子,他不想在春節揍人。
“咚咚!”
“說!”亓白這一聲或多或少帶著點遷怒。
一葉的聲音在房間外響起:“東宮並未丟失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