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玨正跟衛勒說著話,一時沒看到就直接撞了上去。
“陛下!”鬱陶連忙跪地請罪。
柳玨擺了擺手。
衛勒點好蠟燭。
三人坐在沙盤前。
“陛下,大夏有三十萬鐵騎,我們的手槍再厲害也隻有三千,而且距離有限,若是對方要拚個魚死網破,隻怕我們討不到好。”衛勒手一指大夏的領土。
柳玨問:“誰說他們有三十萬?”
衛勒:“探子。”
柳玨:“假的,朕攻打浮屠的時候,還吹噓朕有三十萬大軍。”
“有嗎?”
衛勒搖頭。
柳玨輕笑:“對啊,沒有,但浮屠怕啊,浮屠的人百姓也怕,怕起來了自然就束手束腳,束手束腳又怎麼能贏。”
他指尖點了點大夏那一塊:“大夏的皇帝早就被大夏人毒壞了,他不再是少年時英勇的將領,他現在的身體早已經無法支撐耗費體力的行軍生活。”
“至於三十萬大軍,嗬嗬,不管真假,我們可以用他國之將,還製他人。”
柳玨話音剛落,帳篷外響起爽朗的笑聲。
祁成雙帶著人進來。
衛勒兩人不認識來人。
柳玨是見過的,他不得不承認丞相非常有眼光,祁成雙很好,在市井中長大,又發過家,雖然敗落了,但是精通人情世故,一張嘴更是能把死的說成活得,又從未在令國當過官。
以普通百姓的身份,遊走在幾個國家,見縫插針,但凡覺得可用的他都要插上一腳,效果也非常好。
祁成雙拜見柳玨之後,介紹身側的人。
“這是微臣的兄弟,本是大夏武定侯,隨大夏禦天帝征戰多年,開疆擴土,但之前因為一些事被大夏流放之蠻苦之地,微臣見他過的清苦實在是不忍心,便問他是否願意另投明主,微臣這位兄弟知曉陛下開明仁慈,便來此與陛下一見。”
武壹連忙抱拳,有些生硬的單膝下跪。
“參見令國皇帝陛下。”
柳玨快速起身,扶住武壹的雙手,將人扶起來。
“武將軍,朕早有耳聞,能在大夏見到將軍是朕的榮幸,若是令國能有將軍這樣的將領,更是令國的榮幸。”
武壹已經許久未曾受到過如此的待遇。
他熱淚盈眶,經受過一段時間身心摧殘的他,用一雙布滿老繭的手,抹著淚。
“微臣心中苦啊,大夏的皇帝不通人情,微臣隻是想讓武家世代出一個讀書人的頭銜,免得被皇城中的世家大族鄙夷,卻不想最後鬧成這樣子,連一點辯駁的機會也不曾給微臣。”
柳玨瞧武壹實在是委屈,不動聲色的鬆了手,笑容依舊:“武將軍,朕懂你的委屈,你既然來了令國,朕定會好吃好喝的待你,也定會讓你一雪前恥。”
武壹收拾了情緒,扯著嗓子說:“微臣定要叫大夏皇帝後悔殘害微臣的父母親人,要讓他們後悔當初的決定。”
他的胸中有一口氣,鬱結之氣,從被流放開始就有,他始終不能明白為什麼因為沒有傷亡的小事就流放了他全家。
以至於,父母受苦,妻子終日纏綿病榻,若是再沒有錢,就要死了。
他這一輩子,就算最開始跟著禦天帝打天下之時,風餐露宿也未曾如此憋屈過。
柳玨心想科舉製度本就是為了加強中央集權,為皇室選拔人才,讓百姓更加信任皇權,相信經過皇權的考驗就能得到榮華富貴。
這樣所有人,苦讀數十年就算到老,都向往著皇城,無暇做其他的事情。
在科舉上動手,就動到了皇權,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放過。
不過他並不表露,隻是扯下貼身的玉佩。
“朕聽聞了你家中之事,妻子的病重要,父母的安置也重要,你先拿著這個玉佩換些錢,待打下大夏,朕定會好好安置你的家人,黃金萬兩,豪宅田地都會有。”
他一揚手說的豪情萬丈。
武壹聽的也是激情澎湃,當場給柳玨磕了一個。
武將也簡單,本來就是跟著誰有肉吃就跟著誰。
大夏本來已經在禦天帝的手中逐漸趨於平穩,進入休養生息的階段,所以奪武將手中的兵權也屬於正常。
“武將軍,大夏的皇帝禦駕親征,你可有什麼法子能以少勝多?”
武壹擦了兩把眼淚,走到沙盤處,指著大夏與令國之間的一處平原。
“大夏善騎兵,速度極快,勇猛,打起來不要命,但那是以前,自大夏安定之後,禦天帝聽信文官之言,推行修養之法,大力發展貿易和經濟,軍中將士也懈怠了,早已經不是當年的虎狼之師。”
“我之今日,便是武將之明日,寒了武將的心,又何來武將賣命,若無有血性的將領,幾十萬騎兵又如何,就算百萬士兵也無用。”